萨瓦金港。
不远处,岸上一人无领长袍,黑色面罩从头包到脸,只露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忽地,眼尾上扬,慢慢悠悠阿拉伯语响起:“找到了。”
一艘名为wardeh货轮正在装载物资。
上面都是羊,咩咩叫,吵死个人。
港口一人也着黑袍并遮面,分不清男女。
人周身只有一个手提箱,又抬手看眼表。
船工叫:“喂,你走不走啊?”
原也想再等等。
船是十点走,还有半个小时。
原也塞一点钱给那人,“不是还没到点吗?”
那人不屑,“风很大,要早点走喽。有钱干嘛不去坐邮轮,切。”
原也看着那人朝自己走过来,仅一秒欣喜过后双眸猛地瞪大,就在他转身要往船上冲的时候,他好像被石子绊倒重重摔在地上,船工还奇怪疑惑。
海风的声音今晚格外大,吹得原也根本站不住,左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石子与骨头一碰撞,清脆声响,船工都懒得看一眼,肯定又是哪个小孩在石子里头翻来覆去淘金子啦,蠢货。
男人忍着疼痛想爬起来,但是奈何这一枪直接射穿他的左膝,疼痛感立刻如万军蚁蚕食他五脏六腑千疮百孔。
黑漆漆的大眼睛坚定又不甘,就差一点,他就可以自由了。
魔鬼般的声音在原也耳边响起,“我们教皇不允许人下跪。你不知道吗?”
哦,突然忘了,他信奉的是伊斯兰。
可他的主人好像不是呢。
原也咬着牙,长袖中一把枪滑到右手心,卡扣轻响,屏住呼吸心跳达到临界点,准备、转身,身后人不知为何轻轻气息似乎笑了。
强有力的右手猛地扣住原也,用力一折,咔嚓,手上一松,枪轻轻松松落到手里,“1911a1,老古董了,怎么,傅博少你吃穿了吗?”这柄手枪是美国九十年代初研发的,子弹又重又大,除了达到吓阻效果,屁用都没有。
原也怔住,对上那双眼满是戏谑和玩味甚至还有嘲笑和讽刺,原也心抖一下,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好久没见过了,这群疯子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眼眸微动,一道亮光晃现,比海水线打过来还要亮。然眼前棕色眼眸早换一副模样,兴奋地像秃鹫看见垂死的食物,握住原也左手内扣,刀刃一端朝着他胸口往上,继续往上,一点一点推进,原也绝不认输,然越是这样,对面的男人越是觉得有趣。
总不能就这样死了,那多没意思。
要知道那个法国人的部下一个个都被猪啃得面目全非,有的甚至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内脏被一口一口吃掉,真是可惜,“你错过一场大戏。”
船工不耐烦喊:“到底走不走啊?”
阿拉伯语响起,“不必,麻烦了。”
懒得搭理下面两人,拉杆起帆,船鸣,出发前往俄罗斯。
沙发之上。
陈茵从他房间拿出药,看到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点烟,犹豫一秒,绕到沙发后面。
电视上早就映出她的面貌,也懒得管。
“我轻轻的,你要是疼就告诉我。”
透过前面电视屏幕映照的小小人,目不转睛看着,烟是一口一口慢慢悠悠吸。掸两下烟灰,就得起身一下,陈茵欲言又止,陈野才懒得管,转念一想,不满地看她一眼。
女孩思忖几秒,屏幕上她战战兢兢,犹犹豫豫那样,其实还蛮有趣的。
男人就等着,看她想说什么。
“小野,这个月快要过完了,我打算找个时间把亚亚结婚礼物送过去,也想去看看穆尼。”婚礼是八月中下旬,她可能得提前回去。
不知道他愿不愿跟她走
手中烟一顿。
“你要走?”
屏幕上的人垂眸,又说:“嗯,可能得提前回去,学校有事。”
“行。”他熄灭烟,起身,陈茵说:“还没”
迅速套上衣物。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扔进来。
陈茵吓一跳,才发现地上躺个人。
陈野皱眉。
长袍人走进来,掐着地上人的脖子提起来,看陈野一眼,“野兔,好久不见。”声音里满满高兴。
“哟,还有个女人。”听声音就知道是阿卜杜勒下属尼克,整天跟个疯子一样,“你进门不知道敲门?”
人假装疑惑两秒,手上一松,原也又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一颤。
陈茵想上前去帮忙,又打量陈野一眼,还是乖乖站在他身边。
出去,敲门,“有人吗?我进来了。”
陈野无语,“有事说事。”
尼克也不磨叽,扯下地上原也的面罩,陈茵惊住,“原也先生。”倒是吸引他的注意力,饶有兴趣盯着陈茵,“她认识呢。”
“我怕她听不懂,我讲英文好了。”
外面车一刹,长鸣尖锐,陈茵抬头看过去,阿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