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太沉,梦也太长,她恍惚被惊醒,下意识被泪水蕴湿的眼角。
周聆没时间伤感,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了。
两点了。
她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跑进卫生间用清水冲了一把脸,着急忙慌地就是下楼,要迟到了。
门前,周言已经穿戴整齐,整理着衣袖,看她下来了,什么话也没说,拿起了旁边的车钥匙晃了晃:
“走,哥哥送你。”
“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周言眼神玩味,黑色的车钥匙衬得他的手修长白皙,语气带着淡淡的揶揄。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周聆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这两天泊叔请假没人送她,坐公交肯定会迟到,打车的话,也不一定立刻能打到。
“……”周聆不说话了,低着头换鞋。
他刚回来,就算心里有些排斥,她也不好说些什么,领着包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周言在前面哼着小曲儿,她在后面低着头跟着,明明几分钟的路程她却十分煎熬。
好不容易到了私人车库,周聆看着眼前的迈巴赫迟迟不肯上车,她皱着眉,会不会太高调了,而且他刚回来就提了一辆车?
“怎么?”周言瞥了她一眼:“想迟到?”
还没等她应,周言就率先上了车。
他现在说话是真刻薄,周聆撇了撇嘴,直直地走向后座,却拉不开。
“滴——”
喇叭声吓了她一跳,车窗缓缓下落,修长食指“哒哒哒”地敲打着方向盘,节奏时快时慢。
这是在催她,不仅说话刻薄了,耐心变少了。
她“哒哒哒”地又跑到车前,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新提的车,车上还有淡淡的味道。
不难闻,也算不上好闻。
坐下的那瞬间,校服裙摆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了白色的大腿,他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的妹妹真的越长越涩。
或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脸红红的,黑亮的杏眸带着一层迷蒙的雾气,顶着一张清纯小白花的脸,衣服下却是令人惹火的胸和臀,在这种以网红为主的畸形审美时代,她不是那种极端瘦,相反,大腿的肉肉还不少,紧致,有弹性又软又绵的那种。
就是又纯又骚,往他心坎儿里长。
啧,小时候不是天天求他操吗?
这回好了,可以操了。
“你是想让我迟到吗?哥哥?”周聆皱着眉,扭头看着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金丝框眼镜衬得他斯文温和,他越这样,她心里就莫名地恼火。
周言不作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强忍着笑意,这欠欠的语气真的想把她绑起来“打”一顿。
骨节胫明的手轻轻转动着方向盘,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像被薄薄的雾气遮掩的延绵小溪,他那嶙峋的手腕儿上戴着一块儿表,方形的表盘,黑色的金属宽链,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车缓缓启动。
人长大了,脾气也大了,小时候还天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想方设法儿地跟他要冰淇淋吃。
此时正是上班儿的高峰期,车子走走停停,周聆看着时间,如坐针毡,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急得满头大汗。
她虽然学习不行,但是非常有时间观念,绝对不能迟到。
绿灯消失,周言抬了抬眼,磨叽地开着车。
“哥哥你能不能再快点儿。”
“不够快?”
“你看别人。”周聆气得牙痒痒,旁边的车辆嗖嗖地超过他们,他们呢,一直匀称的车速,再这样下去肯定迟到。
“嫌哥哥不够快?”周言扭头看她,眸色暗沉,声音莫名带点儿哑:“那哥哥快点儿。”
……
或许是和宋瑜佳温青亲待久了,思想逐渐有些不正经。
周聆抱着书包窝在座位上,侧着头不看他,殊不知通红的后颈和耳尖暴露了她不正的思想。
一路上有惊无险,终于卡点儿到了学校,周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放学哥哥接你。”
“不用你接,我自己回去。”这话一出,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周聆抱着书包就是向学校跑。
他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神情淡漠,不知道想什么。
下午的三点,温度达到了顶峰,太阳笼罩着整个校园。
语文课,课上的人昏昏欲睡,平时认真听课的周聆此刻也心不在焉。
明明是抬头看着黑板,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的那张脸,微笑着,眉眼弯弯,又温柔又好看,他的皮肤很白,小时候自己总是喜欢抱着他蹭他的脸。
哥哥。
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没有哥哥,她现在会不会还是孤儿。
周聆低头,用黑色的炭素笔在纸上画着他的轮廓,高鼻梁,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画笔向下,逐渐勾勒出了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