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忐忑,却见先生冲他点了点头,道:“五殿下是第一次入书房上课,臣给五殿下请安,臣乃翰林院周之昼,担任少师一职,负责各位殿下的课业教导。五殿下可认字?”
“认得。”
噗——
第一排不知是谁发出的嗤笑声,先生只轻轻敲了下桌案,那边就又安静下来。先生又问道:“可曾读过什么书?”
“千字文。”
噗——噗嗤——
“三殿下,《尚书大义》第一卷今日抄一遍,明日上学前交给我。”
景宣一脸委屈道:“不是我!”
先生根本不吃他那套,面不改se道:“无碍,三殿下并两位伴读每人一份,合着算作昨日课业未做的罚抄。”
见景宣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总算不再发出声音。先生对景桓点点头,递给他一卷《礼记正义》。“六殿下与七殿下正在学习《礼记正义》,五殿下可试着跟听一节课,若听得吃力,也不必勉强,我会为五殿下准备更加基础的课业。”
双手接过《礼记正义》,先生终于开始了一天的授课。
“林殊,第一卷,大声读一遍。”
“夫礼者,经天纬地,本之则大一之初;原始要终,t之乃人情之yu。夫人上资六气,下乘四序,赋清浊以醇醨,感yyan而迁变……”
皇子的文课只上半天,也只是听先生粗讲一遍第一卷的大义而已。景桓听得是有些耗神,但还算听得懂,先生似乎也知道一节课判断不出什么来,给大家留了“熟读”的课业,未再单独叮嘱景桓什么,便退下了。
先生一走,萧景宣三人立刻蹦了起来,兴奋的跑了出去,由着g0ng人们进屋收拾书本。司马雷临走前甚至还扭头扫了一眼景桓,眼神中隐有不屑,见林殊嗖的站起身瞪了回去,这才收敛了神情,扭头跟上三皇子。
萧景琰见状,回头对景桓宽慰道:“五哥切勿放在心上,他们惯常如此,先生也多有责罚。你初回g0ng中,自然是不用和我们b进度的,不必因此觉得低人一等。”
景桓点点头,虽然遭到了他人暗里的耻笑,心中却未有丝毫动容,道:“放心,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久居行g0ng,跟着师傅学千字文也是尽力做到最好,至于其他,都是我无法影响和改变的结果。我已尽我所能,自然没什么好自卑泄气的。”
这是姨姨曾经对他说过,七弟听了似乎也有所动容,林殊更是直白,眼神一亮,就把胳膊搭在了他肩上。
“五殿下,你这个态度我很欣赏!放心,你有哪里不解的尽管来问我们,我和景琰一定能帮你赶上进度,不叫景宣和司马雷那帮人小瞧了你!”
——
回重华g0ng的路上,看着手中林殊借给他的《孝经信述》,想到姨姨给他的那封信,不禁在心中感慨。
难怪祁王与七弟和林殊走得近,他们x格虽然各有不同,但底se都是一类人。哪怕只是维持在并不亲密的熟人关系,也从不吝啬伸出援手。
下午还要去演武场上骑s课,午休时间是一个半时辰,因此伴读们也不会离g0ng。景宣和景礼的院子里都专门为伴读留出了休息的房间,除却景桓自己没有伴读,景琰的院子里也没准备。
因为林殊和他都是一同睡一间。
也是接触之后,景桓才能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有多好。要是换个一无所知的外人看来,保不准以为他俩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
用过了午膳,小睡一觉,景桓就起身往演武场去。
按理说皇子们都是从重华g0ng来的,自然同路,但鲜少有同行的时候。景桓前面就是六弟景礼和他的伴读,双方点头示意之后也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向前走。
还是已经进了演武场,远远地,景桓才听见身后传来林殊的说话声。
“跑快点啊景琰,你能不能行啊!”
“还不都是你,每天都这么迟才出门,我明天绝对不等你了!”
眼见着他们一溜烟的冲进来,扶着腿呼哧呼哧的喘气,就见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帐子里走了出来。
所有皇子看见他之后都脸se一变,唯有林殊发出了惊叹:“蒙将军?今日怎么是你授课啊!我们师傅呢?”
被其它皇子这般嫌弃,蒙祯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幽幽一笑,道:“你们聂师傅今日有事,找我帮忙代课,好了,站好,老规矩,行军拳一套!”
皇子们都发出轻声的哀嚎,介于蒙祯的威压,也都不敢叫的太大声,只能十分自觉的找自己的位置排队站好。
景桓跟着站在了七弟身后,看着他们十分熟练的打起一套拳法,纵使是吊儿郎当的三哥,动作虽然绵软无力,看着就不怎么标准,可是基础的招式还是一步没错的。
上午的课,景桓还能努力跟上,实在听不懂的就背下来,回g0ng后再仔细琢磨。可是这会儿他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大家都在整齐又和谐的打拳,唯有他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队尾,想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