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不超过叁十岁,戴着半框眼镜,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身侧,看到他房间里摆放的一大排书架……门关上了,我没能看到更多。
男人一边听女孩报告我们的来意,一边低头审视着我们。
他很高,有一米八以上,高度差明显的俯视之下,宛如神明在俯视凡人。
此刻他的决定可以左右我们今晚的命运,暂时把他当做“神明”也没什么错。
可能是我先入为主,毕竟能当上街区数靠前的街区管理人,肯定不是寻常货色,总之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好惹的气息。他两只眼睛的颜色居然不同,一只是蓝色,一只是绿色。
伊路米也察觉到对方的危险性,牢牢握紧了我的手。
“……”感觉进入了不得了的高难副本,都怪伊路米,不听我的意见。
“把脸上的绷带拆掉。”男人说,“遮住脸的陌生人,会让人觉得很可疑,不是吗?”
伊路米松开牵着的手,让我方便拆下脸上的绷带。
男人看过之后说:“行吧,我可以暂时收留你们。”
“为什么?”伊路米问。
“你不是自称可以完成我的任务吗?”男人补充道,“就算你完不成,留一个人质下来,我也不亏。”
哈?
这么说,我的命运就掌握在伊路米的手里了?伊路米你行不行啊?!
哦,大不了最后可能得由揍敌客家族方面出手,不过我这期间的人质生活状况就很难说了,来都来了,随便吧。
我的脸被伊路米划伤过,我整个人又在斗兽场动物肚子里腐蚀性的胃液中滚过,虽然没镜子可以确认,但我清楚我目前的颜值肯定不容易让人有犯罪冲动。
我作为人质的附加价值,可能是用来卖器官或者玩虐杀啥的黑深残发展?
男人领我们去的地下室,就很有此类故事路线的趋势,害怕。
冰冷的手术室,更冰冷的手术台,不,与其说是手术台,这更像解剖尸体的那种台子,我看到排血槽了。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痛啊。
我握紧了伊路米的手。
“别担心,姐姐,我陪着你。”伊路米鼓励道。
太不吉利了,连伊路米都开始说人话了。
以至于我听到男人叫女孩为“小玛奇”,内心也没啥波动。顺便一提,玛奇是原着里未来幻影旅团的成员,又遇到剧情人物了呢,蝴蝶效应什么的……无所谓了,先顾好我自己吧!
男人戴着口罩,套上了一件白大褂,进入工作状态,指示我坐到手术台上,然后他向旁边伸出手,“剪刀。”
所谓的“提供治疗”,原来就是他亲自动手啊。
玛奇立刻拿起手术台附近置物架上的医用剪刀,递给男人。
置物架共有叁层,摆满了各种医疗用具,看起来很专业,也很渗人——有时候这些东西也是很好用的刑具。
我身上的血大多干得差不多了,衣服都黏在了身上,只能直接剪开,再处理伤口。
想起两个多月前,伊路米和飞坦在医务室里进行的令人窒息的对话,尽管有好胜心使然的因素在,但我觉得让伊路米看我脱衣服还是不太妥当,再说他留在这里也不顶用,他的实力不如眼前的男人。
假如男人一时兴起当着伊路米的面,把我活剖了,伊路米也奈何不了他。
哼,没用的伊路米。
我扭头看着男人,再看向伊路米,朝伊路米摆手。
“你不用留在这里。”我用唇语说。
“?”伊路米疑惑地歪了歪头。
卖萌也没用,滚。
“我不想被你看着,你先出去吧。”我用唇语说。
“……我姐姐有点胆小。”伊路米对男人说,“我可以握着她的手吗?”
“……”好家伙!你就是欺负我是哑巴,对吧!
“不行。”男人断然拒绝了。
好样的!弗朗先生,好样的!给你点赞!点一百个赞!
“……没关系吧?”居然是玛奇开口了。
呃,这就是面冷心热吗?
“碍事。”弗朗不为所动,对伊路米下了逐客令,“无关人员到门外去,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欺软怕硬,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伊路米听话地退出了手术室。
我后背的伤口里留有一些蜘蛛腿上的倒刺,弗朗看过后,估计觉得是不值得他亲自动手的小事,或者是嫌麻烦,就叫玛奇代劳了,用镊子把倒刺一根根拔chu来。
那些倒刺和头发丝一样细,数量不少,玛奇花了较长时间才拔完。期间,弗朗查看了我身上其他的伤口,问我有没有什么不适,我以摇头回应,他就下结论说没什么大碍,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了玛奇。
他对拔下来的倒刺更感兴趣,和揍敌客态度严谨的医生相比,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很靠谱。
别要求太多,有医用缝合线就不错了,想想教堂用的线吧。
普通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