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鲜红色。
“多信任我一点吧,默尔。一点点也好,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选择向我伸出手,不要默默地一个人哭泣。”他抬起眼,“你也想一个人默默地死去吗,默尔?”
指甲划过去,黏腻的汁液渗出,我感到心脏微微发痛。
“不要这样,我们会难过的。”他说。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留下来的人比死的人更痛苦,结果我还是……
我很自私,没有人比我更卑劣,我就这样了,我就这样了。
“做我们这一行,没有必要追求死亡。你看,我就是孤身一人。”他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我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你只要往前奔跑就好了,默尔,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东西,无论什么,或早或晚。要说唯一的希望,那我希望你的运气不要太糟糕。我们的仇敌丰富多彩,曾经有揍敌客被分成了84块,装在玻璃罐里,为了找齐它们,花了不少时间。”
我想起“现实世界”里,和妈妈看到一则新闻,无法接受丧子之痛的父亲,将儿子的尸体放在冰柜保存长达八年。妈妈说,她能够理解,如果我死了,她也会把我放进冰柜里。我笑着说,如果停电,冰块化掉,那我不就臭掉烂掉了。说完,就好像平时讲完了笑话,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笑了起来,无声的。
“这不是玩笑。”席巴还在认真地说,“别担心,默尔,我也会找到你,带你回家。”
妈妈也说过,要死就死在家里,不要死在外面,她怕永远找不到我的尸体,不知道我的生死。
“因为我们是家人,不是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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