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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1 / 2)

应芜觉得很羞愧,自打从鬼村回来,应芜每天都在练剑,一日十二时辰,她要练九个时辰,剩下的时间不是简单入睡,反而是在打坐调息,很少躺下偷懒。

既然褚绥在,她便拉着他的手臂说:“师尊,陪徒儿练剑,好不好?”

褚绥道:“为师近来身体不适,你一人练吧。”

应芜大惊:“您果然身子不爽,是怎么了?徒儿叫医仙给您瞧瞧?”

“无妨…不过年岁太长,有心无力罢了。”

“原是如此…”应芜还以为他这么说都是想偷懒,原来他是真的难受啊!

应芜担忧地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说:“阿芜为您调理气息,您再去闭关…”

说着就要往他手心注气。

褚绥握住她的手,应芜脸颊一红,仰着头看他,褚绥说:“无妨。留些气力。”

“您…怎么瘦了好多?”应芜抽着鼻子道,“是不是您出手一次,损伤了元神?”

“区区护法,不至于此。”褚绥淡然道,“便是魔尊来,也不过齑粉。”

应芜点点头,仰慕地看着他,“阿芜知道师尊战无不胜,肯定不是那等宵小能伤到的。不过您看着着实不大康健,徒儿心里惦念,恐怕无法静心练剑,今日不知是否是月圆之夜,不然徒儿在您身边打坐,您传授徒儿心法,等到入夜,徒儿服侍您入浴如何?”

褚绥叹气,他不想回话,因知是徒劳。

可她双眸如星,依恋地望着他,他越发不忍拒绝她。

于是道:“好。”

应芜欣喜无比,立刻坐在他身下,两腿一盘,手搭在膝盖上,两只捏拢,她长舒一口气,刚想将气脉汇入丹田哺养金丹,她却发现,她的金丹没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起猛了所以出了错。

应芜再次向胸口探去,不论如何搜寻,都没有金丹,让她不禁冷汗直冒。

她看向褚绥,他单手撑头,目光深远,竟然是在出神。

许久没有回忆过往昔了。

褚绥抚摸着应芜毛茸茸的脑袋,想起那几年,她也是这样潜心修炼,不出十年突破真仙境,成长速度令人咋舌。

在她成仙之前,褚绥始终不愿她入这浊世,见三界混战不休,人心险恶。可自从她飞升后,褚绥不得不面对这俗世侵扰,他在那几年倍感年岁日久,他亦参悟死生,恐大限将至。

这孩子告知她的幻梦时,是褚绥观念转变的开始,他觉得,他的羽翼不能庇佑她终身,还有很多事情,要她自己去领悟。

她如此无畏,也让他欣慰,因他清楚,应芜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往常教给她的事情她记在心里,在大义面前,她还是会选择挺身而出。

他的徒儿…没有一个不是至纯之人,因这至纯,也受尽苦楚。

褚绥怜惜幼徒,越发纵容宠爱,也成了她与世隔绝的推手。

他尚未作古,就有人看她年幼欺辱她,若他当真殒命,她该如何?褚绥亲手将她推入鬼村,让她受这恐惧的洗礼。

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应芜将任务完成得很好,只不过幽冥护法突然插了一脚,打断了她的返程。

褚绥全程都在注视着她,隐没气息,始终追随,是以没让她受到致命伤。

但应芜仿佛一夜成长,她因师尊出手救她而感到羞耻,从那以后,她便刻苦习剑,连那她始终好奇的情爱之事都不再谈及。

一旦心生爱怜,这爱便在胸口扩散奔涌,融入四肢百骸,让他再次心软。

褚绥抚摸着她的头发,应芜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打断了他的沉思。

应芜结巴道:“师尊,出大事了…”

褚绥低头道:“何事?”

“徒儿…徒儿的金丹没了!”应芜慌张道,“您说过,丹毁仙骨毁,徒儿的仙骨也没了!”

褚绥笑道:“不必慌张。”

他点点她的眉心,一朵红莲没入,应芜睁开眼,心里的慌乱平定不少,褚绥道:“再运气试试。”

应芜立刻运气,果然感到金丹蓬勃的内力,她笑道:“有了有了,方才是怎么了,我还以为是走火入魔了!”

褚绥道:“是你练功太过,神情恍惚,才犯了错。”

这红莲是幻觉,能改写她脑内常识,不过褚绥内力不足,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其实也是多此一举。

应芜深信不疑,点头道:“确实觉得体内中空,真气流窜,不好控制,师尊将眉心一点,立刻心中清明,看来确实是我无法静心的原因…不然…”

“歇息吧。”

“可…”应芜把玩手指,褚绥道,“何故支支吾吾?”

“阿芜总觉得很久没有与师尊好好说过话了,师尊身体不适,阿芜本不该打扰,但…又眷恋与师尊相处的时间,有些患得患失的…”

“不妨直说。”

“师尊…能不能留在这里陪阿芜聊聊天呢?”

褚绥合眼道:“可。”

应芜立刻露出笑容,她放松双腿,将头贴在他的大腿上,还抓来他的手掌,往脑袋上一盖。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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