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时候。
他一边倒满酒的同时开口:“他们在剧院门口又一次相遇,她正等着检票,他看见想挨近她的人都被她周身散发的清冷孤傲弄得犹豫不定,实属风景的她只扎着清爽马尾,身着简单的白t与牛仔裤,手里拿着和他一样的音乐剧门票,她喜欢的东西和他意外的重合,可后面还有惊喜等着他,他们的座位巧合的紧挨,左侧是她。”
若有似无的香,缥缈朦胧,心跳与呼吸,脑子空白到听不见音乐,看不见舞台上的表演。
所有感官失控,只为一人野蛮生长。
现在他只注意身边人,只聆听她的一切,也是这一刻,闫呈才知道这世界原来有东西可以让他变得如此胆小。
可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所以闫呈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做出任何冒犯宴芙的动作,甚至是言语交流。
在这一天,他与她是再平常不过的陌生人,有幸共同坐在一起观看同一场演出,已实属难得。
闫呈眯起眼睛,说:“这是我和她的第二面。”
分手后的两人,闫呈常在梦中与宴芙相见,反反复复,起起伏伏,都因她是他的梦中人,心中刺,疼痛与快感,萦绕心头,心魔作祟,与他倾述过往,声声切切。
竖起耳朵倾听的殷绪没想到闫呈是从旁观者的视角叙述,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宿命论想象,令听者轻松虚构了幻想。
宿命,这世界能有多少宿命?够他们心存侥幸,潇洒恣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大胆认识想认识的人?忙忙碌碌、碌碌无为才是绝大多数人的照映,人太多了,连喘口气都让人心慌意乱,所以人活得匆忙到只能将自己先顾好,因谁都知道细微的快乐也够让人小心的回味,甚者只能无穷的回味曾经。
及时行乐为旨,他们不落俗套。
所以与宴芙再次相遇的一刻一瞬,便是歹念随佛心。
胆小鬼降临。
……
咚咚——
敲门声唤醒入梦的两人。
傅泽秋电话打来,让她赶紧回一趟舞室,这不刚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又去前台买完单后,走到包厢门口,听见一人回忆过去,眼见一人听入了迷。
如果她再不出声惊醒梦中人,还不知道她的往事要被殷绪知道多少去了,真够神奇的,出去才这么一会儿,这两人居然还能奇妙地统一站线,且注视她进来。
望着进来的她,宴芙没坐下,俯身拿起外套穿上,理理衣领和衣角,然后将包拿好,他们安静地注视她的每一个动作,殷绪皱了皱眉,闫呈还没开口问。
“舞室那边有点事,需要我过去一趟,你们接着慢慢吃。”不等两人说话,走出两步,准备踏出第叁步时宴芙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闫呈。
“闫呈。”她叫他,他放下酒杯望向她。“傅泽秋说,是上面的人,决定《偷心》的女主角是我,这个角色是你去说的吗?”
一旁的殷绪听见也看向闫呈。
“我说过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并且以你的实力来说,你值得,你活该熠熠生辉。”脱口而出的粗糙夸奖毫不避讳,却也简单直白地深入人心,随后沉默不语的两人只见闫呈恍惚的举起喝完的空杯,温柔似水的眼神,带着笑朝宴芙所在的方向一碰。
她说:“下不为例。”
“好。”
“谢谢。”
落完最后一个“谢”字,宴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