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虞夏道不出声,只能盯着眼前的这个人收起笑,眼神冰冷刺骨的穿过她的身,将指间夹着的那一张照片收好,拿起手机与她擦肩而过。
宴芙不再理会虞夏,拉开门,没有停留直接右转往出口走去,她的心思已然不在这里,倚靠一旁的殷绪听见声,知道她出来了,站直身,毫不意外看见她出神的神色,看着她忽略周遭环境,看着她丢下自己。
脚步不知为何怎么也迈不开,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侧头看向屋内,入眼一地狼藉,以及虞夏双手紧抓不知所措,背对他站那儿一动不动。
又回望宴芙走过的长廊,已寂静一片。
……
车被宴芙停在廊岭苑地下停车场,一路直奔目的地。
门铃还没摁,门始料未及的打开,第一眼,是那个从未想过的那人,闫呈,许久不见的闫呈,被遣送回去的闫呈,这会儿正正好的站在这儿,站在宴芙的眼前。
“闫呈,等等我,洋甘菊茶忘拿了。”
女声在身后,很快人出现了,紧跟着闫呈,是手里拿着黑色西装外套与保温杯的温彦初,他们就站在那里,两人相融的气场是亲密自然的,此刻他们在内,她在外,犹如外来者的她,不懂事的闯入,打扰了他们。
有些意外,不知是惊还是喜,宴芙手里捏着那张合照,慢慢蓄着笑意的眼睛瞧了眼温彦初,又瞧了眼闫呈。
谁都没想到。
在温彦初的住所,居然能遇到意想不到的人,莫名其妙的叁人对峙,怪圈形成,谁来开这个口,谁会开这个口。
细风带雨,不大,够寒。
“宴芙。”是笑意不收的温彦初打破平静。“怎么会来这儿了,你已经很久没来这儿了,是有事吗?”
这下,谁都反应过来了,闫呈两步并作一步到宴芙的身边,急忙说:“昨儿凌晨回的国,知道你在休息,没去找你,今儿家里又摆了宴,来接她,所以我在这儿。”
“相信我。”牵着她的手,重复,“宴芙,相信我。”
相信什么,他没说,他只要她能相信他。
于是他摇了摇她的手,想要她给他一点回应,别这样默不作声。
身后拿着外套的温彦初没出言打断,安静乖巧的站在后面,默默听完闫呈对宴芙的解释,沉默的接受他的话术,只在宴芙瞧过来的一眼里,对着宴芙展露一笑,似乎也是在告诉她,闫呈说的都是对的,他们清清白白,没发生任何事情,十分配合闫呈,给宴芙打加强针。
“所以你在这里,关我什么事?”收回视线,宴芙重新看向闫呈。“完全没有必要和我解释这一番,我是来找她的。”
然后看着温彦初,“咱们聊聊?”
心思牵动,这话令两人视线牢牢扣在宴芙的身上。
错了,顺序错了,一切都错了,恐慌开始遍布闫呈内心。
殷绪永远做不到截然不动,将自个划分出与宴芙相关的事与人,就算此刻主角不在,但还未解决掉的尾巴,他来解决。
走进去,散落一地的照片好似迫不及待往殷绪眼里钻,内容多得看不过来,都是宴芙与闫呈的回忆,拥抱、亲吻、勾肩、搂腰、大笑,一切的一切,只知多瞧一眼,这心就多一分刺痛。
单膝跪地,捡起一张只有宴芙的单人照,旁晚黄昏,天台烟火,青涩稚嫩的她,嘴角浅笑望着镜头,双手抱着黑白球衣,脚边放着两杯奶茶,照片里没有闫呈,可处处都有他。
终究是错过了她那么久,幸好,上天待他不薄,他还是遇见了她。
“这筹码放在之前可能还有点用,可放在现在。”他一顿,“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
又一次,虞夏的内心又被狠狠震了一次,转身看着殷绪,她不解,她愤怒,她受够了!
“假惺惺,两面派,这都是她宴芙!到底是我一无是处,还是你们这帮人一无是处,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到底谁是!?你回答我啊!”
余声一荡,情绪爆发,眼泪一滴一滴止不住失控往下掉。
初见时的美好消失殆尽,只留下狰狞可怖,与不堪入耳的反问。
吼完,是后悔,是懊恼,是难以启齿的羞耻,是堵塞喉咙的窒息感,是鼻酸,是红眼,是接连不断的生理反应,令她应接不暇,使她浑身不适,反反复复折磨着她。
又输了,她又输了,为什么每次都忍不住,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他还能这样冷静自若地看着她丢人,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后院,一场雨,绿植怡人。
“芙芙。”
“还是叫我宴芙吧,我们也没那么熟。”很巧,后院这位置可以清晰看到靠车等待的闫呈,他拿着烟,皱着眉,手指利索地滑动手机屏幕。
看来是她的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很好不是吗?
手机嗡嗡响,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