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韵将凉茶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可?不是,大好事!我一听?闻此事,便立刻来寻你了?,你不是说过吗,让我千万别冲动别意气用事,凡事一定要同你商议。”
一面说着,苏意韵一面从怀里掏出了?好些信函。
“我的?人,最近跟着郑氏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是今日,有人撞见了?三妹妹的?女使,出门去药房买坐胎药。你说,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娘,要坐胎药做什么?”
“哦,还有,这几日黄河沿岸多暴雨,四郎外任之地便是黄河沿岸一处重要的?堤坝处。我派去跟着他的?人来信回来说,四郎刚一上任还没两天,那堤坝已经开始有些要决堤的?迹象了?。”
“四郎没经历过,又不肯听?下属意见,竟强征百姓去修建堤坝。这事往后怎么发展,还未可?知。”
苏意凝点了?点头,又追问:“大娘子那边真的?没有动静?姐姐派去的?人是否可?靠?”
按理说,苏意韵前些日子已经打草惊蛇了?,郑氏定然知道有人在查当年之事,为何竟没了?动静?
苏意韵点了?点头:“绝对可?靠,派去郑氏那边的?人,是谢世子的?人,他前些日还帮着我寻了?好些威北侯府的?私隐。我如今在威北侯府,横着走都?没人敢说我什么。”
“不过,郑氏没动静,会不会是自身难保?我听?闻父亲今年新纳的?姨娘,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
苏意凝思索了?片刻,想?到了?之前在父亲书房见到的?那个钱姨娘,心里忽然感觉有些微妙。
她从不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看来她得找机会,去见见这个钱姨娘了?。
“姐姐,你做事万事小心,多给自己雇些护卫。咱们?的?钱足够多,你若是有用钱的?地方,不必问我,直接用便是。”苏意凝有些担心苏意韵,她如今内忧外患,同威北侯府闹僵了?,又在查郑氏。
苏意韵噗嗤一笑。
“当然,我虽不及你和兄长聪慧。可?我又不傻,我出门光是女使都?带七八个,护卫更是带了?十二个,还有四个暗卫。谁能伤我?”
苏意凝瞧着她这副模样,莞尔一笑。
另一边,永安侯府后院,杨氏回府后又发了?一通脾气。
谢临自知理亏,一贯任由?她闹,只要不和离,杨氏便是闹上天去,他也不在乎。
再者说,他自从三年前被?隆顺帝斥责,关了?禁闭,如今已经快四年没有出府了?。满金陵城的?人,差不多都?快忘了?他这个永安侯了?,他自己也快不记得自己从前是什么样了?。
只要别折腾他,谢临任由?杨氏闹。反正,这满院子的?小妾,没一个是他自己要的?,全是杨氏替他纳的?。
这些年,她不断地往他院里塞人恶心他,又不断地打骂那些妾室,过些日子似乎又忘了?,又继续塞人。
杨氏疯,他也随她。
“你为何从不在意那些女人?”杨氏打骂累了?,坐在椅子上喘气。
“是因为还不够像他吗?”她故意恶心谢临。
谢临不说话,不想?同她争执,可?他也不想?杨氏继续折磨谢誉。
“那你呢?这些年折磨那个孩子,难道是因为他太像那个人了?吗?”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再提起?过了?。
自从谢誉九岁那年,杨氏将谢誉带去结了?冰的?湖面上,想?将他推到冰窟窿里冻死,但谢誉却?被?谢家大郎发现救了?上来。
谢家大郎也因此大病一场,从那以后身子便不行了?,总是三灾八难的?。
谢临发了?好大的?脾气,险些要掐死杨氏。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做不了?一个好丈夫,也不配做一个好丈夫。但他想?做一个好父亲。
杨氏是怎么回他的??
骗来的?父子亲情,迟早也要完蛋。
不堪回忆再次被?提起?,杨氏怒不可?遏,她的?精神早已在崩溃的?边缘。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了?,二郎是你谢家的?种!”
谢临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氏:“那你为何这么不喜他。”
杨氏眼底满是嘲讽,看向谢临:“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我才?厌恶他啊!”
“你说谎,难道大郎不是吗?三娘不是吗?可?你只厌恶二郎一人!”谢临的?声音都?低了?几分。
人到中年,他忽然想?做个善人。
“别再这样对他了?,既然是你最爱的?人留给你的?孩子,我都?不计较,我甚至愿意让他成为侯府世子,你为何耿耿于怀?”
杨氏恨透了?这个毁了?自己一生,却?还要假装好人,跑来苦口婆心劝自己的?。
她朝着谢临的?脸,吐了?一口吐沫。
“呸!”
“我再说一次,他是你的?种,我每每想?起?,都?觉得恶心,都?恨不能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