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5:05。
她经过死去的路口,站在斑马线前。
忽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选择走这里,那是因为恰巧她下班打算回家了。
命运,还真是令人唏嘘。
——下午15:08。
她路过猫咖,望着贪睡的小猫。
年轻又漂亮的女生正在抚摸柔软的的肚子,白猫发出细细的叫声,呼噜呼噜地黏着她的手臂。
——下午15:14。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显出敞亮的大街。
她感到一丝不对劲,回头向后望去,没有任何异常。
——下午15:20
她沿着石阶走在回家路上,巷子像条游蛇似的,蜿蜒在一排高楼和一片居住区的中间。
这明明不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却像好长时间没有人光顾过了。
一条青石板的小路曲曲折折延伸到巷子深处,小路两旁杂草丛生,夹着几簇红艳似火的野花。
梨花握紧了提包,她感觉自己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她被这种情绪弄得脑子一片空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梨花停住脚步,她几乎不能再走下去,双腿软得发颤,她怕再前进一步就会摔下去。
在她停顿的间息,余光中忽然瞥见一个形色可疑的人正向她靠近,犹犹豫豫、踌躇不决地走来。
梨花脸色白得不成样子,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她缓慢而小心地吐露着气息。
这个人是来杀她的吗?
她漫漫地想,但此刻力气尽失的她,又能怎样逃过去。
——下午15:24。
那人走得越近,梨花看得越清楚。
他的衣衫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但脸上带着的笑容却十分亲和,宛如太阳的温暖,慢慢熨烫在心里。
“请问这是你掉的挂饰吗?”
他张开手心,一朵小小的梨花呈现出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将吊穗系在梨花的提包上,动作轻柔地摆正方向。
梨花侧开头,不冷不淡地向他道谢。
察觉到她的冷漠,他没多说什么,做完这件事就后退几步,与她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但梨花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就在他打算向她告别时,远处从巷尾里冲出一位流浪汉。
他看起来瘦骨嶙峋,一副皮包骨头?,蓬乱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脏乱的棉袄上,但却没有一点异味。
他向二人靠近,梨花旁边的人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还要凑上前去问需不需要帮助。
梨花可没有心思乐于助人。
她还觉得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怪人,究竟是怎么跑到高档小区的?而且这个时节哪有人穿棉袄的,还总是把自己裹得更紧,生怕掉下什么东西。
梨花抿唇,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当那人靠近流浪汉时,她的心几乎要飞出来。
流浪汉在口袋里翻翻搜搜,没有抗拒他的靠近。
“老人家,您怎么了?要我帮您找——”
他还未说完,流浪汉忽然胸脯一挺,抽出一把刀刺向他。少年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惊到,用手遏制住对方的手腕。
与此同时,珠宝首饰从夹袄中跌落。
散开的一两枚还滚到她的脚边。
他回头喊了声,让她快跑,试图挣扎更多时间来给她逃生。
但最终也无济于事,毕竟那只是个假装流浪汉的男人,他根本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更别提他手上还有刀。
少年重重地摔倒,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趴在地上,梨花猜测他应该是被扭断了胳膊,可能连肋骨都断了。
他的心口处插着一柄尖刀,失去对焦的眼神望着幽远的天空,手还指着向外的方向。
他的意思,应该是想她跑到外边。
但梨花没有这么做。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从男人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感到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扯。随着他的走动,现在她知道是什么了。
死亡的边线在向她靠近。
不容抗拒,无法逃避。
梨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男人还以为她被吓傻了。但当他对上她冷然的眼睛时,发现她没有一丝恐惧感。
他没有立刻对他动手,而是饶有兴趣地把她当做个值钱的玩物来回观赏,嘴角时不时扯着戏谑的微笑。
梨花知道,他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就像那个死状惨烈的少年,在绝对的强大和力量面前,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从他身上嗅到的血腥味令她嫌恶的皱眉。
她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男人以为她想报警,虽然意外但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