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燕洛泱腿脚不便只能窝在屋里修炼,实在是闷的慌,叶初阳看出她闲不住,于是第二天就带着她去湖边看雪景去了。
湖边离小院并不远,燕洛泱披着厚厚的斗篷坐在地上,她没怎么学过画画,但是眼前景色很美,于是她捡起地上的树枝在雪地上勾勾画画,试图描绘点东西出来。
画得不好她并不气馁,而是把线条抹平,继续在皑皑雪地上作画,她嘴角始终噙着浅浅笑意,眼睛弯弯地注视着明明算不上绮丽的天地,杏眼里闪烁着晶亮的光,她十分专注,也没在意他在做什么。
在屋里闷的久了她只想透透气,出来干什么都行。
叶初阳坐在她身后支着下巴含笑看她,他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总能把日子过的如此鲜活,她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无聊,或者说她本身就很有趣,身处红尘却不受红尘所束缚,所以才能让他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天边的云霞泛起光亮,不再遮住那明晃晃的太阳,日光落在她身上,她模样灵动,像一只雪地的精灵。
他不自觉地在雪地上描绘出她的身影,浅浅几笔就勾勒出了她大致的轮廓,笔触落在她五官上的时候,他惊觉不妥,忽然丢了树枝,挥手抹平了旁人千金难买的画作。
他想画她?
他有这么喜欢她吗?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可他从她以前的言语间知晓她必定有喜欢的人了,他若是真的喜欢她,怕是没有结果。
心里忽然酸涩,叶初阳轻笑一声。
我竟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罢了罢了,喜欢便喜欢了,即使她有喜欢的人又如何,情爱一事,反复无常,他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若真是喜欢,便徐徐图之就好,这种事急不得,万一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叶初阳做事向来随心而为,却不失分寸。即使当初闯荡江湖四处挑战,那也是八面玲珑,他表面放荡不羁,实际进退有度。
想起她有时紧张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模样,他失笑。
真是有趣啊,她紧张什么呢,又对他瞒着什么样的秘密?他不禁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了。
另外不可否认的是,叶初阳的心乱了。
此时他虽然停了笔,但他起了为她作画的心思,这丝想法埋在他心底,如一粒种子,偶尔兀自生长,终会破土而出。
燕洛泱丢了树枝,看着地上略显潦草的画作,不禁想起了叶初阳的画技。
听闻叶兄一画千金,可她还从未见过他作画呢。
想必叶兄的画技定是这世间一绝吧,或许她应该向他讨教讨教……
脑海里不由出现一副他近身握着她的手,提笔作画的画面,燕洛泱想着想着寒风凛冽,吹的她一哆嗦猛然回神,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我在想什么!燕洛泱啊燕洛泱,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尚在边关的惊弦!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快些养好伤以后少和叶兄见面吧!
她懊恼着,右边跑来一只雪白可爱的兔子,蹲在她身前动了动耳朵,就要往她身上跳。
叶初阳惊奇地走过来,看她抱着乖巧的雪兔道:“雪兔可是极为怕人的,怎么今天反倒主动跑到你怀里来了?真是叫人啧啧称奇啊淮阳兄。”
他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她怀中的雪兔,亮丽如墨的青丝顺势滑落在她的手上,有些痒痒的,她又想起自己暗生的妄念,不由有些惊慌,红了脸下意识拂开了他的手。
叶初阳被挥开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好像有些意外和受伤,“……淮阳兄?”
燕洛泱回过神来,急忙道歉:“叶兄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
他疑惑地看着她,微微挑眉,“淮阳兄,可是我哪里让你不舒服了吗?”
“没有没有!叶兄,实在抱歉,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走神……”她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叶初阳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失笑道:“无碍,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可是看够了这边的风景?我们要回去吗淮阳兄?”
“啊嗯、嗯!好,我们回去吧叶兄!”她急忙附和,放走了雪兔又上了他的背回小院去了。
回到小院后,独自坐在床上的燕洛泱心烦意乱,纠结地长吁短叹。
她心情不太好,便从女娲石里取出一碟糕点放在腿上吃起来。
她一边嘟着嘴一边吃的脸颊鼓鼓的,猝不及防被突然进来的叶初阳看到了。
叶初阳走到她床边坐下,戳了戳她的脸颊调侃道:“淮阳兄吃什么这么开心啊?”
她察觉自己有些不雅,急忙费劲地咽了下去,拿起一块糕点看着他迟疑道:“夜明楼的糕点,的确挺好吃的,叶兄……你要尝尝吗?”
他笑道:“好啊,那我就多谢淮阳兄了。”
叶初阳还不等她反应,就俯身吃掉了她手上的糕点,温热的舌头不知有意无意地舔过她的指尖。
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让她不禁抖了一下,她惊地一下子缩回手去,整个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