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燕洛泱迷迷糊糊地睁眼,只觉得身体被炙热的体温紧贴着有些发闷,想起身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她低头一看,卫惊弦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她另一边是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的柳枫眠。
“姐姐醒了?”看见她一脸茫然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忍不住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身后的人也蹭了蹭她的脖颈,声音带着刚醒的鼻音,迷迷糊糊地道:“唔……燕兄?”
燕洛泱微微茫然,面对这副诡异的场景,一时间大脑宕机。
她掰着卫惊弦的胳膊,想要起来,却被他又抱紧了些,温存地在她耳边嘟囔:“燕兄…不要起来,再睡一会吧。”
柳枫眠戏谑地看着她,她不由脸色涨红,拍打着卫惊弦的胳膊:“惊弦,起来!”
她反手想推开他,却不小心摸到他腰侧的疤痕,她现在清醒了,怔了一下,随即用力掰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
那是什么?
她起身看见他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心中一震。
卫惊弦还没细想昨天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他的燕兄红了眼眶。
“燕兄,你、你怎么哭了?”他脑海里闪现昨晚的画面,顿时如遭雷击。
他都干了什么?!
卫惊弦的心一下子坠入低谷,起身小心翼翼地想帮她擦去泪痕,却没敢碰她。
“对——对不起,燕兄。”他艰难开口,不知该如何忏悔,弥补自己的过错,却见她伸手摸着他背后的疤痕。
“这些……是什么?”她看着那些疤痕目光怔怔,有些哽咽。
卫惊弦愣了一下,急忙道:“没什么的,燕兄,不过是对战之时受的些小伤罢了!一点都不疼的,真的!”
燕洛泱沉默了。
他背上最厉害的一道伤疤横贯了腰际,她不敢想象他在月盈的时候到底受了多少伤,又是如何念着她一次一次撑了过来。
李舟和她说的时候,只说了他在月盈为了尽早回京拼了命的打仗和修炼,她完全没有想过他在边疆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能在结业之前赶回来想见她。
“燕兄……我没事的,但是昨晚、昨晚……是我太过混账了,你狠狠地打我吧!我、我无颜再见燕兄了……”
他红了眼眶,垂下了眸,声音越来越低。
燕洛泱擦去眼泪呼了口气,复杂地看着他垂下的头,半晌开口道:“算了,就当、就当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怪你了,惊弦,忘了吧。”
他掉了眼泪,沉默着忽然抬手想给自己一掌,被燕洛泱眼尖地拦了下来。
“惊弦!别这样,不要伤害自己了,我说了我不怪你了,真的!”
他红着眼看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可是燕兄……我、我……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强迫了你,做了这种事……我还怎么留在你身边……燕兄、本来就不要我了……”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扎破了血肉渗出鲜血,眼泪一滴接一滴地砸下来,仿佛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无措地想为他擦去泪水,但是又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暧昧了些,心里想着伏星,想着意外的枫眠,想着眼前的人,脑子里乱成一团。
可是看到他指缝的鲜血,还是忍不住抚平了他的手指,拿出白绫给他包扎,他胳膊上的伤昨天就因为剧烈的动作出了好多血,如今手心又伤了。
又得去买新的白绫了,她的武器净给这些他们包扎伤口了。
她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过这个想法,不由苦笑一声自己还有心想这个。
卫惊弦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却越哭越凶,只感觉这辈子好像都和他的燕兄无缘了。
燕洛泱哄了好久,终于在忍不住擦去他的眼泪违心地说出不会赶他走之后,他才冷静了些,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充满了愧疚和低微。
燕洛泱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头疼的不行。
她看着哭地眼尾微红,但是却格外惹人怜惜的卫惊弦,一时沉默:“……”
她就是古代的昏君吧?美人一哭就什么也分不清了,她刚才是脑子不好使了吗?
柳枫眠看着二人的互动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不知为何越发酸胀。
“……姐姐,他觉得不配呆在你身边你就让他离开好了,反正姐姐也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燕兄不是吗?他哭一哭你就心软了,说不定,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呢……”
他微微一笑,眼皮一掀,意味深长。
卫惊弦顿时气的心里一哽:“你!”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了柳枫眠一眼,突然对着燕洛泱低声道:“燕兄……我的胳膊,又出血了……”
燕洛泱忙给他重新用药低头包扎的瞬间,他的眼神越过她的发顶与柳枫眠对视,无声的冷笑了一下,张嘴缓慢地对了一句口型:你算什么东西。
“……”柳枫眠眸色一暗,沉下了脸。
虽然因为昨晚的事心里倍受谴责,但是一想到真的永远无法触碰燕兄,卫惊弦就感觉仿佛失去了全世界,所以他还是想能够留在燕兄身边,哪怕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