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暑假,闫远还是一个刚收到录取通知书想要赚点生活费的准研究生,而郑潜鸣在豪宅里纠结是回美国读书还是接受邀约在国内出道。两个人天差地别的人生轨迹本来这辈子也不会相交,可冥冥之中一些异常的羁绊却在这个格外炎热的夏天悄然滋生。
「第一次进别墅区,目前仇富指数上升至120%。」
闫远在门口顶着保安审视的目光给陈烁森发消息。陈烁森是他本科的室友,也是关系最好的哥们,今年跟他一起保研到了g大,这份暑期数学家教的工作就是陈烁森帮忙找的。
「忍辱负重吧闫老师,记得多看两眼,下辈子投胎的时候瞄仔细点。」
闫远无语地切出聊天框,给学生家长打了个电话。
“啊,小闫老师是吧?我们在a-7栋,我让阿姨出去接一下你。”闫远挂了电话,站在小区那仿佛为了防外国间谍一样严密的门禁前,继续和两个保安尴尬对峙。
突然,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白色跑车以冲卡的气势疾驰而来。闫远连忙躲避,还是被跑车的尾气喷了一脸,他在心里无语地给没素质富二代竖中指。下一秒,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驾驶室的男生突然微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眉眼深邃,轮廓优越,看着年纪挺小,可眼神却很强势,有一种锁定猎物般的锐利,只那一眼,就径直驱车离开。
闫远一瞬间心里有点发毛,还没等他细想,雇主派来的阿姨就到了,他只得抛下疑虑跟上前去。
他的学生是一个刚上小学二年级的oga女孩,名叫徐宁稚,性格自信开朗,一看就知道自小教育良好、见多识广,但是对数学就是没有兴趣,动不动就走神。闫远使出浑身解数又劝又哄,才好不容易完成了下午的试课任务,折腾得身心俱疲,好在徐母很满意,“哎呀,之前来来回回找了三个专业家庭教师,她都学不进去,没想到小闫老师你这么有耐心。那咱们就定下来吧!以后你周一、周五的下午三点来就行。”“行,谢谢您,那今天我就先走了。”
闫远松了一口气,收拾好教材挎上包往外走,刚到玄关,门倏地自己打开了,闫远跟门外的男生四目相对——是开跑车的那个人。还真够巧的。闫远暗自腹诽。
“哥哥!”徐宁稚从身后雀跃地飞扑过来,男生看上去有点头疼但还是一把把她接住抱了起来,眼睛却一直锁定着闫远,被凝视的感觉很不舒服,闫远不自觉地皱起眉回避他的目光。
“潜鸣来这么早啊!”徐母笑眯眯地迎上来,“介绍一下,这是宁宁新请的家教,小闫老师,这是宁宁的表哥。”闫远连忙摆出假笑客气了一下才转身离开,可他敏锐地感觉到那个男生还在盯着自己,背后的目光如有实体一般烤得他后背灼热。
看什么看?有病吧?富二代参观珍稀动物平民?闫远在心里嘀嘀咕咕地吐槽,如果他此时回头,就会发现男生沉黑的眼睛里流露的是赤裸裸的欲望,而他还对这危险毫无察觉。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闫远问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郑潜鸣咬着他的耳朵,语气顽劣:“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屁股好翘,腿也很直,在床上一定很好操啊。”
第二次补课结束后,闫远又在徐家门口碰到了郑潜鸣,他正要开车出去,懒洋洋地靠着车门,一双长腿交叠着,“我送你?小、闫、老、师?”闫远被他一字一顿叫的别扭极了,他礼貌地拒绝,“谢谢,不用了,我坐地铁。”
郑潜鸣低下头笑了笑,走到闫远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巧了,我今天也想坐地铁了,一起呗。”闫远看着郑潜鸣近在咫尺的脸,他正处在学生向成人的过渡期,皮肤润泽,没有一丝瑕疵,眉眼英气十足,兼具了青涩和野性,不知道会成为多少oga的梦中情人。
只是郑潜鸣看上去性格自我又轻佻,虽然年纪还小但一看就有渣a的影子。意识到闫远的打量,郑潜鸣突然挑了挑眉,凑得更近问道:“好看吗?”近乎亲吻的距离,闫远被吓得后退一步,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掩饰地说道:“别自恋了行吗?”
进了地铁站,郑潜鸣一路跟着闫远,如影随形,闫远感觉自己好像被便衣押解的犯人,他无奈地回头问道:“怎么?少爷想体验公共交通也不用一直跟着我吧?”郑潜鸣对他的阴阳怪气表现得很淡定:“没有啊,恰好顺路。”
毕竟是雇主的亲戚,闫远安慰自己就当修炼忍耐力了,大不了当他不存在。可下班时分的地铁实在太挤,不断有更多的人涌上车,他和郑潜鸣的距离也压缩得越来越近。闫远感受到郑潜鸣的胸膛时不时轻轻撞上自己的后背,郑潜鸣比闫远高,肩膀又很宽,每次从背后接近,都有一种笼罩的压迫感。
闫远从来没有跟alpha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他敏锐地闻到一股淡淡的微苦的清香,客观地说是很好闻的,可是在此时的境况下却让闫远心烦意乱,那时他还不知道这种味道日后会一遍又一遍的注入他的身体,直到他再也无法忘记。
闫远与郑潜鸣的第三次见面是在南城的一家夜店。
那晚,闫远半夜两点多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