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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986年秋(一)(4 / 6)

si路一条。政府也不是白痴,看得出来长久以来待在这个地窖里的肯定不只邱韵骅一人,但是刘哲昕还在这里。

迷糊中,刘哲昕似乎看见了邱韵骅最後的身影,他还是带着那个桀傲不逊的脸,他留给所有人的印象皆是坚强勇敢,甚至是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个词,唯独在刘哲昕心里,他永远是那个脆弱寂寞的男孩,一颗需要温暖的心灵。

「不用伤心,因为我一直都在。」

「韵骅!」

微弱的残影消失,刘哲昕尝到了血腥味,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心中的痛压抑了所有剩余的感觉,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少许半乾的血迹沾染上了纯白的制服。

连哭都显得多余,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哭泣,撕心裂肺的哀号回荡在地窖,x1引了少数行经的同学,但是刘哲昕已经爬到了地窖的最深处,昏暗的深处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没有人敢接近,有些多事的人便传说地窖住了一个怨魂,直到警卫熟门熟路的开了剩下没被打碎的灯泡,所有人才看见昏厥的刘哲昕。

「韵骅……韵骅……」

就连梦呓全是他的名字,刘哲昕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经历两人在一起的种种,但最後,仍在深不见底的悲痛中惊醒。

「你醒了。」

大多数人早已离开,剩下的是一向和刘哲昕友好的吴熙颍。

「不要难过了,他应该不会有事,只是持有j1ngshu,而且他是学生身分。」

身为好友,吴熙颍知道刘哲昕是担心邱韵骅,但是却不知道为何他如此在意,在意到连自己的形象和身t都不顾忌。

「你谈过恋ai吗?」

把吴熙颍拉到嘴边,刘哲昕虚弱地问道,声音颤抖,似乎下一刻眼泪又将溃堤。

听到问题的人大吃一惊,同学的质疑竟然成真,但是对象竟然确实是邱韵骅,这无非是把社会主观意识颠倒一番,甚至有可能被家长抓去jg神治疗。

「所以……你真的喜欢邱韵骅?」

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次,只见刘哲昕痛苦的点点头,又有些辛苦的摇头。

「什麽意思?」

「我不但喜欢他,我觉得,我已经学习什麽是ai了。」

刘哲昕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把心底话说了出来。但是所谓的ai并不是他给予邱韵骅,而是邱韵骅给予的,为了保证他的未来,牺牲自己的x命也要保全他。

「我觉得我不值得……」

内心的悸动难以平复,一条生命在残酷眼前竟如此单薄,他本也应该承担,却因为邱韵骅的ai而逃过一劫,生理上的困难已经度过了,但心里的痛却不知何时结束。

自己si了,起码什麽都不知道,而重要的人离开,被留下来的人却要忍受痛苦,却不知道痛苦什麽时候结束。

前一日,他们还握着彼此的手;如今,空落仅留温热尚残。

前一日,他们还在彼此的拥抱中寻求安定;如今,故人已去双臂萧然。

前一日,他们给了彼此道别的吻;如今,脸颊仅存泪水冰凉。

「没有你,有流星又如何呢?」

看着划过天空的流星,刘哲昕大声的向天空呼喊,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不知不觉又走到他们告白的田边。

望着满天星斗点缀的天空,曾经许下的承诺如今永远无法完成了,时间很多这种云淡风轻的说法再也不能随意脱口而出,因为,时间再长、再多,没有了那人的欢颜,一切都成枉然。

「我想你了!韵骅!」

最後两字留下的是颤抖,眼泪流乾了,却无法重新组合碎裂的心,冷风中独自一人的身影更显凄凉,刘哲昕彷佛看见两人那时拥着彼此的模样。

都只是心中过不去的坎罢了。

遍t鳞伤,泪水悄悄落下,是感动,是珍惜,但也是心痛。

再见,哲昕,我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很抱歉我的离开如此仓促,但是,我是为了保护你,尽我所能保护你。

十三年了。

在掌中流逝的时光令人唏嘘,对刘哲昕来说却求之不得,等待了十三年,他终於盼到戒严时期受害者的名单公布以及求偿等事,还有部分关於受害者的遗物释出,怀着与十三年前同样沉重的心情,不管如何,都是要知道邱韵骅最终到底受到怎麽样的惩罚,再多等几年,只会加深他的痛苦,这就是所谓的早si早超生吧。

厚重的名册在翻动时,一个又一个不甘心活在监控、不自由的故事翻起了多少人的泪水,结痂癒合的伤口又再次发炎疼痛,但是刘哲昕在多年的社会磨练下似乎已经无知无觉,心中默数的姓名笔划,拚命寻找着有关邱氏的资讯。

忐忑不安,熟悉的名字出现,对於心中早已了解透彻的经过毫不在乎,紧张的眼神翻到结尾判决书的影印本,十三年前接近昏厥的痛楚席卷而来。

刑求致si。

一旁的志工看着他几乎无法正常走路,连忙过来搀扶,一位眼尖的志工发现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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