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於一般乏味的客套话，陈奕琅轻松有趣的开场白很快便缓解王珊绝大部份的局促不定。掌握气氛後他也迅速进入正题，详而不杂地讲述学习料理的途径、工作现况、未来可能走向，以及他可以提供的协助等等。

「大概就这样，还有什麽问题吗？」

「可以冒昧请问为什麽要帮我吗？」王珊沉y一阵，抿了抿嘴後决定问出。

「放心，没有要你先签下卖身契。」陈奕琅又露出他招牌的yan光笑容：「当然你学成之後能来我这里工作会很好，除了个人私心想打破日本料理界的x别隔阂，我觉得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你又没吃过我的料理，怎麽会知道我？」

「有薛丁格试吃加保证，应该和我本人试吃差不多吧。」

「咦？」她越听越是在意。

好似看穿王珊的没自信与不安，陈奕琅边笑边沉稳地说：「不要看薛丁格不太会煮，她对吃和人的品味和直觉倒是神奇地准。」

王珊挣扎数天却彷佛数年，最终决意倾听自己内心的鼓声。她一直想同蒋德告知商讨，好不容易盼到周日晚间，他边吃晚餐边滑社群软t，看似有些余裕。

「那个我想要去学日本料理。」王珊在餐桌上沉默良久，终於呐呐地开口。

「咦？你煮的饭很好吃啊，怎麽还要学？」

「我想要学日本料理，专业的。就从学徒慢慢做起，会需要在餐厅工作一阵子。」

盯着手机萤幕的他终於抬起头来：「什麽？为什麽要去餐厅工作？婚前不是说好了嘛，我赚给你就好了啊。」

「不是。」她摇了摇头，「和钱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想让料理更上一层楼，想看到更多人因为料理而快乐的样子。」说着说着，脑中不知怎地浮现薛丁格每每吃得心满意足的神情。

「瞧你吃得那麽开心，真的有那麽好吃吗？」有次王珊忍不住怀疑起薛丁格表情的真实度。

「有。」薛丁格一脸认真，「你煮的真的b外面好吃很多啊。」

「不过，也可能是小时候我妈除了在学校教书，下课後还会各种兼课，当然现在不能这样；我爸就更不用说了，常常醉心於研究就忘记吃饭，传统的他更不会下厨。所以说全家几乎外食，很少有这样自己煮饭，大家一起坐下来吃的时光。」薛丁格娓娓道来。

「虽然长大後习惯一个人吃饭，不过能有人做好饭等着你、和你一起吃饭，本身就是一餐中最好的调味。」也许是酒的缘故，薛丁格忽地脸红：「抱歉，一不小心说太多不相关的了。」

王珊有耐心地回答起蒋德一连串的问题，纵使当初他找工作时可没如此仔细地和她讨论。既然他没特别问起，那她也就不提陈奕琅是邻居和当面吃饭醋坛子蒋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然从前偶尔别有一番情趣，现在只觉得麻烦。他在意的另在别处，当说到可能花费的时间、金钱时，她眼底可没漏失他短暂的皱眉。

「唔，不是说学料理不好啦，只是你已经很厉害了，不够的话看看料理节目和食谱就好啦。而且印象中日本料理店的厨师都是男的，我看应该x别歧视应该很严重，你又长得这麽娇弱，很麻烦的，就不要去自讨苦吃啦。」他自认温柔t贴地哄着她，「而且餐饮业那麽忙，那我之後不就不能和你一起吃你煮的饭了吗？」明明从他工作後，两人也不常好好坐下来吃饭。

纵然蒋德没有表现出大力反对的样子，但王珊很清楚他的固执。

她从前都顺着蒋德的意思走，但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