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这里,谁也找不见我……
——现在我带你来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在这里头顽……
梦境美好而甜美,沉睡的姜晏却仿佛被锥子扎破了心脏,疼得浑身痉挛。
她呻吟着醒来,想要按住抽搐的心口,然而左手腕动弹不得。
“别动。正号脉呢。”
陌生的男性嗓音响起,语气略显轻浮。
姜晏睁眼,这才看清榻边坐着个白脸男人,年纪约莫不大,穿一身宽松道袍,手指搭在她的腕间,作出聆听姿态。
阿蘅不在周围。
房内再无旁人。
姜晏警觉:“你是何人?”
她想起身,手腕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道袍男子张嘴,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哎呀,小娘子莫要慌张,鄙人姓程,程无荣,今日入府,蒙侯爷赏识,做了咱侯府的诊病大夫。初来乍到,承侯爷嘱托,先给各院主人瞧瞧身子。小娘子路途颠簸,回来后没有好好休养,心火旺盛,正该服用些汤药……”
姜晏只觉耳朵里塞进两只苍蝇,嗡嗡嗡个不停。
她盯着程无荣开开合合的嘴,心想这人长得普通,皮肤倒是挺白,白得跟纸似的。眼睛也黑……嗯?
不知是不是眼花,姜晏似乎瞥见程无荣瞳孔闪过奇异的靛蓝。
再看,又没什么异常。
“我给小娘子开一剂汤药,晚上便能睡得安安稳稳……”
程无荣放开姜晏的手,笑着背起药箱,目光不着痕迹地扫向里间,“打扰了,我现在得去北院给侯夫人号脉。”
姜晏被吵得耳朵疼,丧失问询兴趣,按了按眉心骂道:“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进来,否则剁了你的爪子。”
程无荣微微挑眉,在姜晏看过来时,俯身应诺。
“娘子说得是。”
出了西院,他哼着歌儿走在小道上,轻轻笑了笑。
姜五娘啊……的确如传闻所说,脾气不大好。不过,敢在床底藏尸,倒是很有胆气。
不枉他给那尸首塞了防腐的药。
“殿下要我过来照看,这哪里需要我照看?”
程无荣按住鬓边不太服帖的皮肤,忧伤叹气,“有本事娶了当王妃嘛,将我扔进侯府当大夫,每月那点儿碎银,都不够出诊费……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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