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真脸色一黯,只得乖乖点头应是。他二人又絮絮闲聊了会儿,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头,不过是成璧在拖延时间罢了。夜已深了,烛火幽幽,更漏悠悠,鱼四郎越靠越近,一双桃花眼盯住她时简直要泛出绿光,似对侍寝急不可耐。成璧推了他一下,淡淡道:“急了?”众侍者都是会察言观色的,此刻已皆退出殿外。鱼庭真踌躇片刻,忽地将外衫一褪,赤裸着上身伏在她脚边,柔媚地抬首望她,“臣侍求陛下怜惜……”成璧额生冷汗,头一回在床笫之事上生出些无措之感,抚了抚颈间的鸡皮疙瘩,这才勉强道:“你这是做甚?起来说话。”鱼庭真非但不起,反而膝行上前抱住了女帝裙裳下摆,垂首落吻在她的玉足之上,满脸迷醉道:“臣侍恋慕陛下已久,今日总算能得偿所愿,求陛下快些予了臣侍吧……”这鱼四郎容貌无甚瑕疵,若他始终谨守规矩,她倒也不吝圆他一梦,与他做一夜夫妻。然这人一旦独处便要露出花痴之相,满口的情爱恋慕,对她的身子眼馋得紧,甚至还敢动手动脚,哪里配做她赵成璧的枕边人?简直与那些腆着脸哄骗女子的市井小儿没有两样!“放手!住嘴!”鱼庭真手一松,被她踢了个趔趄,委屈道:“臣侍已是陛下的人了,自然该服侍陛下就寝。难道沉哥哥不是这般的?”单就乖巧懂事这点上,沉宴就比他胜出百倍有余,遑论那贵卿又生了张冠绝京都的脸,这鱼四郎色心一起,便生猴相,哪里配与他相比!只不过沉宴不自信,故而总美得束手束脚,在这一点上输却容珩一筹。鱼四郎倒是自负天成,在皇帝面前也敢自说自话,成璧心中对他的印象急转直下,简直愈看愈是讨厌!“鱼卿,你冷静冷静,朕没有宠幸疯夫的习惯。”鱼庭真以为女帝是与他言语调情,便含羞带媚地瞥她一眼,“臣侍是为陛下疯了,陛下可要摸摸四郎的心?这心里早就全是……”成璧一扶额,两脚胡乱蹬住绣鞋便要往外跑。“陛下这是去哪儿?”鱼庭真慌忙将她的手一拉,却被她甩开,“朕……朕还未沐浴,鱼卿先睡下罢。”言罢也不管鱼庭真是何表情,火急火燎地冲出殿门。殿外鹧鸪见她乍着一双小手直往阶下扑,唬得忙迎上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鱼卿伺候得出了什么差错?”“让这些宫人都滚,都滚!”成璧缓了缓气,以手往殿门方向点了两下,复又是差点一口大气喘不上来,“这里面……简直有鬼……朕宁可临幸李昀也不要他!”鹧鸪年长,又是宫里浸y极久的嬷嬷,听那话头便晓得定是鱼庭真做了什么不妥之事,是以心疼地搀住成璧。“陛下若是不喜,便回宣政殿休憩吧。若陛下需得顾及鱼卿的颜面,还有山鬼司可代行……”成璧终于定下心神,无力地挥了挥手,“就如你所说。朕方才是寻了个沐浴的借口出来,可别弄岔了。”“陛下放心,奴婢会处理妥帖。”鱼庭真衣衫半解,倚在那儿搔首弄姿了半天,却不见女帝回转。四月天乍暖还寒,下午又落了雨,夜风起时凄恻阴湿,冻得他再耐不住,只得裹紧了被子往榻上钻。在家里时他是锦衣玉食的小爷,也有美貌侍婢百般讨好,如今进了宫,心上人明明翻了他的牌子,却还晾着他,让他孤枕而眠,是何道理?他正愤愤不平着,忽地闻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渐渐临近。鱼庭真大喜过望,掀开被子便要迎她,“陛下回来了!”那女帝一身淡静从容,先是俯身吹熄了殿中灯盏,随即解开龙袍,将他压入榻间。沐浴归来的女帝周身香气氤氲,浅嗅一口便叫人目眩神迷。鱼庭真抱住女帝,疑惑道:“陛下为何熄灯?”女帝并不作答,只是让他在她的掌控之下逐渐沉沦入迷。“陛下好美……让臣侍爱您……”鱼庭真双眼圆睁,迷茫地扑抓向半空虚无,下身紧紧拥着锦被不断挺动。女帝功成身退,早已翻身而下,冷淡地躺在一旁观赏他的失态,一时静谧无言。这一夜的鱼庭真是幸福的。和暗恋多时的真龙天子共渡鱼水之欢也像是一场梦,整个过程与鱼庭真往日的幻梦当真别无二致。他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只觉情动之中的女帝格外话少,未闻莺声,难免遗憾。这一夜的容珩却是惊乱无措的。半梦半醒之间,一双冰凉的玉手自他腰间缠附上来,有道熟稔至极的声音含着些怨,在他耳畔道:“容珩哥哥,可想通了?”他猛然惊醒,未及回头,那人已然用软糯丰盈的身子贴了过来,雪玉双峰轻蹭着他满是鞭痕的背,凑近了他,鼻息滚烫,曼声私语:“没想通也无妨……那,可想朕了?”【作者废话区】:阳了,起烧得厉害,只有一更,我的鼻息也h滚烫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