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崩溃到埋在他怀里呜呜抽泣起来。容珩一颗心被她的哭声浸到湿透,却又怕她着凉——掖庭的竹榻可没有龙床那样的垫被,四月天里还激手生寒,她又裸着身子,贴着他的肌肤冰凉凉的,让人心疼。他将她拥住,没有情欲的意味,只是单纯地用自己的热度去暖她。成璧哭够了,就挣开他的双臂,自己用手揩拭掉面上泪花,只是眼中仍旧压抑着什么。“朕只给你一次机会,滚出去,或者服侍朕。就现在。”她身前之人没有声音。好半晌,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是打算委身于朕了?”成璧咧嘴一笑,“挺乖的,今儿总算没有一直臣啊臣的惹朕烦心。”“这是罪奴容珩的屋舍,陛下不该在此过夜。”“这天下都是朕的,一间破屋,朕说占就占了!”女帝见他淡静,自己愈发恼羞成怒,有种在他面前丢了大丑的耻辱感,于是扑上来口手并用地撕他的寝衣。说是寝衣,其实就是块麻布,她蛮横得紧,容珩也不敢挣扎,没两下就叫她尽数扯碎扔到了地上。成璧钳住他的手,将他引向自己胸前玉峰,又故意往前一蹭。容珩急急避开,她却满是不悦,“连服侍人都不会,这辈子也就只配做贱奴了。”暗室清寂,幽夜生光。容珩无助地看了看她,终于闭上眼,臣服于她的y威,颤抖着手抚上那处丰盈。那只手姿势十分别扭,许是断了的手筋让他不能正常使力。“不敢看朕?”他侧过脸,即便紧闭着眼,那不停颤动的睫毛也泄露了他的心绪。成璧冷冷一笑,“张开嘴。”她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往后一推,随即将自己的唇凑上来,小舌滑入他口中,用香软迫着他一同沦陷。再分开时,成璧呼吸已乱,却端着一张脸冷叱道:“朕让你学了那么久的侍寝门道,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成璧……”容珩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轻叹道:“这是什么话,粗俗。你已是帝王,不可如此。”那双眼睛诚恳得像是会说话,全然是为了她着想,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温柔,在让她向善向好。自当众行刺一事过后,容珩与她相处时便不再一味推拒,而是凭空多出许多愧疚的成分,不管她怎样惩罚于他,或是出尔反尔,他都能一并包容下来,许是唯恐再扎伤了她。成璧恍惚间,回到了明英馆,回到了她还是公主,而他也还是她一个人的辅弼太傅的时候。迟日江山丽,春景正怡人。佳期本应如梦,然有他在侧,岁岁皆是佳期。他越是这样好,越衬得她污秽不堪,且还总爱无理取闹。“朕是天子,有需求,便寻人纾解而已。”再回神时,成璧听见自己正倔强地开口,“不是你,也会是旁人。你可千万别错了主意,直以为朕经历这些事后,还能心悦于你。”容珩身形一动,似乎是想摇头,最终还是沉默地躺在她身下,放开了一切自保的念头,任她欺凌。她已是女帝,床笫之间无需顾及外人的感受,又啃又咬的,像是条心碎的小狗。“容珩,你是朕的……”他以她无法察觉的幅度悄然点头。太傅与公主,容珩与成璧,美玉良缘,天成眷侣。所有人都是这样说。从她降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日后要与他结合。这场结合从一开始就满是阴谋利用。她毫无所觉,却用尽一腔孤勇,想要从腐朽的藤上结出一颗丰美而甘甜的果。而他是始作俑者的子嗣,本就该自食恶果。他合该椎心泣血,合该独自一人吞咽着苦涩,不应再拖累她。成璧玩弄了他一会,因他毫无反应,自己便失去了兴趣。许是受了鞭伤,精神也不大好,她又动作凶暴,除非勾栏院里的浪荡子,谁能在这种情形下生出欲念?她总爱给他找寻各种各样的借口,对自己也是一样。“掖庭的床榻太过狭窄,朕施展不开。”成璧起身,将自己的衣衫一件件穿好,背对着他道:“朕今日本是临幸丹樨宫鱼卿,他处子之身甚是疲惫,朕体谅他,让他独自先睡下了。如今天已将明,鱼卿醒来找不见朕怕会伤心,朕得回去看看他。”言罢立时拔足而去,连半丝眼神也不愿施舍与他。容珩漠漠地伏在榻上,许久,才抱紧了那块被她周身甜香浸染过的薄被。被中裹挟着两方硬物,一枚碎玉,一盒药膏,硌的他心口生疼。鱼庭真一夜cao劳,尽情尽兴,第二日自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女帝早就撇下他上朝去,却留下道旨意,言称鱼卿服侍深得帝心,特赐封号愉,以示嘉奖。听闻骤得封号,鱼庭真喜出望外,看来女帝也被自己的辛勤所打动。再是端庄的女子,只要他肯卖力研磨,还不得软成一滩春水?怪不得从前宠爱沉贵卿,原是就爱这种直截了当的轻浮样子。既已明了女帝心中痛痒,鱼庭真自觉不会输却任何人,不出三月,必要将那沉氏庶子踩在脚下。只不过那封号寓意有些浅显,且与他本姓也过近了些,封与没封好似无甚差别。鱼庭真嘟着嘴在那坐了会儿,才在众宫人的劝慰下一挥手,慵懒笑着赐下赏银。鱼庭真入宫带了不少私房钱,初夜之后的赏赐实在是少见的大手笔,丹樨宫的宫人一个个喜得感恩戴德。有或谄媚道:“从前只觉沉贵卿温和平允,是满宫里称赞的好人,然与愉卿殿下一比,才知什么是徒有其表!那沉贵卿出手穷酸的紧,就是个没家教没靠山的空架子,愉卿殿下人品贵重,又得女帝宠爱,您才该是正经的后宫第一人呢!”“那是。沉宴沽名钓誉,明摆着做了下三滥的事还要装清纯,本君最看不上他那样儿。”宫人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