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早就知道这人一概是连脸面都不要的,于是两只手挪上来紧捂住耳朵。
可赵元韫自己不要脸就罢了,还非拉着她一起听,一面喘,一面低低地絮叨,有意叫她听见他怎么喘似的,“别这么吸我,嗯……放松些,现在还在想容珩么?”
成璧忍无可忍,给他迫得直喊:“尔玉果真没有在想他!”
“果真?”赵元韫抬起她的下颌,静静凝视少顷,两指紧捏住她的颊肉往里面推,迫使她张开双唇。
他的拇指轻抚她的唇,再之后,就又被记仇的小犬给咬住了。
“嘶,”赵元韫吃痛低呼,见她恨恨地不肯松嘴,就成心凑在她耳边暧昧低吟,“尔玉,轻点,轻点,啊……”
赵成璧觉得这人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哪有人被咬疼了会是这种反应?
成璧微一偏头,将他的拇指吐出来,胸脯起伏,“皇叔你……能不能小点声?”
赵元韫怡然自得,“不能。”
这一招虽不要脸,可对上她总是很有用。小姑娘脸皮薄,又不经逗,每一次的反应,都出乎他预料的有趣。
他又捏开她的嘴,像是端详那匹被他亲手喂大的俊俏小马一样,细细端详她的牙口。成璧觉出那眼神很叫人瘆得慌,便问他:“皇叔在瞧什么?”
赵元韫看罢多时,终于莞尔失笑,“瞧瞧是哪两颗牙,咬人这么疼。”
他又一次伸指探入她的唇,成璧也又一次死死咬住他,用坚固的齿来抵御外敌。可这回,敌军却不曾妥协,仗着皮厚骨硬强撑开她的齿关。
虎口又被咬出鲜血,赵元韫却浑然不觉,拇指与食指触到她的犬牙,指腹爱怜地摩挲她的锐利,再之后——将那颗牙牢牢捏住,往下一撴。
一点也不痛。
牙齿是比手指还要死的肉,死到只留下骨骸了,就算是邪魔也动摇不了它。可那一瞬间,他身上倒山倾海一般压迫力直盖过来,令成璧双目瞳孔紧缩。她察觉到了这个动作蕴含的警告意味。
他可以顺着她,和她插科打诨,自然也可以换上绳锤和铁钳,真将她这颗犬齿生生拗断。
赵成璧微垂着眼,睫毛轻岵矶袂楸浠茫街挥癖叟采侠矗纷≌栽梗律硪惨徊4淙涠弊潘锩嬖偃肷钚&65533;
“乖尔玉。”
赵元韫见她一点就通,心中称意,自然也不再为难与她。二人手臂缠困交绕,宛如一对新人正饮下合卺佳肴。
屋外和光明灿。白日里当然也有闪烁的星点,那是微风携裹进来的纤尘,在光柱里轻盈悦舞。他尝了她唇舌的滋味,复又沿着她被日光熏暖的妩媚轮廓吻下去。
舌尖扫上那被玉兰蕊染红的柔嫩樱珠。她大约是被搔弄得很痒,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连肚脐都像是鱼儿的小口,不停翕张。
而他呢,埋首吃得很是尽兴。他在她身上画了许多殷红色的果子,剥不开她的皮,可吃起来一样晶莹多汁,连嘴角都被那些半凝的墨染得一片晕红。
“尔玉,你瞧。”
成璧依言往下看去,随口接:“皇叔画的是什么果子?”
“自己猜。”他把她的一绺发绕到耳后。
成璧想了想,“是梅子,”可颜色不对,“是杨梅?”
赵元韫笑着摇摇头。
“是……是樱桃?”还是不对,“那,是覆盆子?”
赵元韫微一琢磨,便笑起来,“也不是。不过覆盆子放远了看倒有些像。”
成璧懒得再猜,他也没藏私,直接同她解了疑惑:“本王画的,是荔枝。”
闻言成璧目露恍然,“原来是荔枝?”
所谓荔枝,乃是南岭氐女国产的一种果子。从前宫里都鲜见,也就每年夏月跟前剑南总督会献上些。虽则用冰镇着,一路快马过来,到得宫里仍免不了满地酸水,一嘟噜里也就幸存七八个,一贯都是紧着她与母妃吃的。慧娴贵妃也不爱甜,便都予了她吃。
这果子还有一桩典故在内。尔玉公主长到八九岁上就开始贪嘴护食,有回吃得没够,寻遍了皇宫大内也未能得逞,慧娴贵妃便打趣她小时候不知贵重,还曾将一整盘子都把给旁人了。
那时她全记不得这码事,只以为贵妃是在教导她要懂得与人分享,于是便埋着头虚心受教。然成璧落入掖庭以后时常食不果腹,自然又有了新的见解,每每难免思之扼腕:自己幼时用度奢侈,脑瓜都宠惯傻了,连好玩意儿都不晓得往自己嘴里塞。什么分不分享的,先让自己吃足了撑了才是正理!
可赵元韫在她身上画这东西,是何寓意?
“皇叔,你可是觉得……唔……”他的牙在细细地啃噬她的乳尖,她的声音变得颤抖,“尔玉……哪里像荔枝?”
“怎么不像?”
赵元韫含含糊糊地说着,把乳头的香味都咽进嘴里,“分明和荔枝一样。硬皮还带刺,吃多了上火,总要间隔些时日才最妙。”
成璧无语凝噎,“皇叔,你能不能真隔些时日再吃?”
赵元韫给她一句俏皮话逗得开怀大笑,齿牙春色,蜜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