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听错了,嘉平帝刚才说要把静安公主挪出去?挪到宫外去?!
那岂不是说,是同意了之前太后的做法,是要把静安公主给送到皇家寺庙去?
嘉平帝没听见她回话,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卫皇后便急忙摇头,还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可是对外可怎么说呢?”
“盛贵妃重病不治,她做女儿的想去给母亲念经祈福,超度贵妃,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嘉平帝皱起眉头,怀疑卫皇后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在拿乔:“这个你也处置不来?”
卫皇后有些讪讪的,她努力镇定心神:“也不是处置不来,毕竟静安是您心爱的女儿,臣妾总是怕拿捏不当分寸……”
这还是朱元教她的,有些难处你不提起来,人家就只当你没难处。
嘉平帝没再说什么,静静的去了偏殿。
昭明殿里布置还是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堂中悬挂的雪中柿子图却已经毁了,静安公主正哭闹不休。
他最终只是在外头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皇后心中忍不住感慨又狐疑。
朱元真是躲不开那个枕头?
还是别有用心?
而此刻的徐游也正心神不宁的问母亲:“殿下病了?”
不宁
世子夫人憔悴不堪,分明是严寒的天,还是捂着一个冰袋在唇边,将那些冒起来的疙瘩镇着,希望她们能够消下去。
娶妻不贤祸三代,这从前老人家们总是挂在嘴边的道理,她到现在总算是有了深刻的见解-----前脚英国公打算先给徐二纳妾,后脚贺家就上门来闹了。
贺坤最近频频出事,前些天更是在赌坊欠下了一大笔银子,可是饶是如此,他竟也不开窍,不知道这是公府在报复,还上门来闹的要死要活的。
人要脸树要皮,公府哪里能跟这样的泼皮闹,当面总是不能做什么的,倒是让世子徐兆海气的半死。
徐兆海好不容易才打发走了贺坤,后脚就去谈妥了人选,打算立即抬进来。
贺家他是不管了。
圣旨是说赐婚,可没说要让他们家不准婚前纳妾,反正徐二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整个人都晦暗无光,他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世子夫人安顿那两个好人家的女儿费了许多心力,加上徐二的身体如今还是没什么起色,她已经有些不堪重负,听见女儿这么问,更是眉头皱的紧紧地,忧心忡忡的摇头:“听说是病了,其他公主的伴读都好好的,唯有静安公主的……全都照原样送出来了。”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里充满担忧。
女儿是因为被静安公主看重,所以才暂时免了责罚,徐老太太也仍旧对她抱有期望。可若是静安公主病的不需要伴读,那女儿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是不再追究之前的事,以现在徐游的名声,想要嫁同等的名门望族也有些难了,只怕最后还是得低嫁……
可是女儿这样花容月貌,又是自小金莼玉粒养大的,世子夫人哪里舍得她去受这样的苦?
徐游揪住了被子,脸上的神情既紧张又疑惑:“不会的,怎么会呢?殿下分明在之前还好好的啊,半月之前殿下还特意叮嘱我,让我好好养病,进宫跟她作伴……”
那时候静安公主的精神和身体还都好的很,根本没有问题。
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殿下就越病越重?
徐游轻轻的喊了一声母亲,拉住她的胳膊有些迟疑:“母亲,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贵妃娘娘也去了……”
盛贵妃因为受了家族的连累,之前就已经被关进了南内了,世子夫人叹了口气:“盛家犯下那么多大罪,圣上恨屋及乌,当然对贵妃娘娘没什么情分了,她能挨到如今,也算是坚强了。”
徐游就有些着急,她摇头:“不是这样!贵妃娘娘是心性极为坚定的一个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会坚持下去。这么久了,圣上明面上对她冷淡,可是静安公主跟我提过,说圣上其实还是挂念贵妃的,几次还为了贵妃的事责怪皇后娘娘……”
这些话可不敢乱说,世子夫人急忙捂住女儿的嘴,皱眉低声呵斥:“小祖宗,这些话也是你能议论的?!天子家事,怎么容人背后胡乱议论?你可快些住嘴吧!”
“母亲!”徐游掰开她的手,思绪清明:“出事了!盛贵妃娘娘的死跟静安公主的病,都有问题,这两者一定是有联系的。”
世子夫人被她说的一怔,紧跟着便苦笑了一声,揉了揉眉心有些气恼:“就算是出事了,我们能怎么样?!”
宫里的事,难道她们还能伸手去管一管?!
那还要不要命了?
现在本来嘉平帝就借着赐婚的事敲打英国公府,让英国公府安分了。
英国公府什么事都不能再出了。
相反,前些天定下了让英国公去云南平乱,英国公昨天就已经正式出发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