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阿桑平日深受宫人爱戴,再加上他自己用旁人血泪浇筑的杀名,云岑相信,就算书架后的那宫女听到了什么,她也绝对不会,不敢传扬出去,坏了阿桑的名声。但是……无论玄扶桑答应与否,这种私密的请求,他一点都不想被外人知晓。“阿桑,你让那宫女出去,好不好?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可我的书还没整理完。”“一会儿不行吗?什么时间都可以呀。”他的语气有些着急了。玄扶桑不以为意,她还不想放卫戎回去。思索少顷,她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要不,我们这么说话?她听不到的。”她眼中流露出的顽皮狡黠,让云岑想到了之前遇到过的小狐狸。她的吐息拂过他的半边身子,如有电流窜过,霎时间就酥麻了。另半边却还处于焦虑的火焰中,叫嚣着快点让那个宫女出去,他想看她到底伤得怎么样。挣扎仅在转瞬之间。云岑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她身上的香气死死网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对刚刚这般耳鬓厮磨的贪恋,终究还是战胜了他对可能泄露隐秘的不愿。既然阿桑说她听不到,那她一定就听不到。放下心来,他学着她的动作,贴到她耳边。天啊,实在太近了。他不敢再看她,果断闭上了眼。整个世界安静寂静下来,只剩下了她的味道,和他怦怦的心跳。“我……我想看看你的伤处……”没等到她回话,他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观察了下阿桑的表情。她皱了下眉,面上惊奇不解之余,还带了一抹不情愿。“我真的只是担心你,没有要……要唐突你……的意思……”他又忧又急,说出的话连他自己听起来都像是在狡辩。眼见阿桑虽然面上还挂着笑,但双眸已经渐渐没了笑意,静如幽潭。他愈发想要说些什么,让她允了他。突然想到阿桑方才说让他把那些婢女送出府,可是好像有一个已经被他送出去了。说实话,他捉摸不透阿桑善心的底线在哪里。说不定她也想要放那个出府呢?电光火石之间,他脱口而出:“我来之前,已经答应了五哥给他一个婢女,如果你给我看的话,我就……”他卡住了,没有再说下去。要命,怎么听起来更像登徒子了?阿桑眼中有一抹冷芒闪过,连嘴角的弧度也抿直了。她冲着他的耳朵小声道:“你就,如何?”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周身的香气好像也随着她的语气凉了几分。他立刻回道:“我就把那个婢女要回来,一起放出府去。”微小的声音不减斩钉截铁的气势。“哦?所以你之前是打算瞒着我了?”“不是!”他慌乱地甚至忘了控制音量。意识到后,又马上降下了来。
“我是刚刚才想起来,我真的没有要趁机威胁的意思……”云岑只觉得越描越黑,无望又沮丧地低垂了头。玄扶桑当然知道他并没有一睹春光的歪念头。他的小心思虽然多,但根本瞒不了她。至少目前为止,他还从没有想过那些风月之事。不过,她并不想立刻就表现出理解的姿态。古人眼中的大事,她答应地很容易反而会显得奇怪。同时,她也在思考,如了他的愿,能达到她什么目的。首先,自然是能帮到那个女孩,云涛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货色。其次,云岑会更直观地看到,他现在的位置,是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的。她不想刺激辰儿,惹他伤心,却很想刺激一下云岑,确保他能如她所愿,入朝为她保驾护航。是时候该让他知道,如果想要离她更近,获悉她的第一手消息,就要大权在握。而权势这东西,可不是每日泡在演武场就能得到的。就在云岑快要堕入无尽深渊的时候,玄扶桑的温声细语拯救了他。“好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她的嘴角重新勾起了笑,他阴暗的情绪也随着她眸中的容谅放松了下来。随即,她又正了神色,果决地附到他耳边,“云岑,我希望你清楚,我给你看,不是为了那个女孩,而是因为我相信你。”毫无保留的信任语气,让她呼息间的温度晕染了他的心,暖洋洋的,有点痒。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但你也要照你刚才说的做,你要对我说话算话才行。”完全是毫不犹豫,他连忙点头点个不停。至于对云涛出尔反尔……他根本不在意。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没人敢说他的不是,更别提忤逆他的决定了。虽然思想上放得开,但当真要解开衣带的时候,玄扶桑的动作还是有了一丝停滞。不出意外,云岑会是她未来的夫君。就算以后有变,她左后肩上又没有任何胎记可以让他指认。而卫戎的位置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他也绝不是会偷看的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玄扶桑仔细在心底过了一遍,再次确认了此事对她有利无害。云岑只见她眼神坚毅中隐了一点羞,缓缓转身,背对着他,调整了一番。素手轻抬间,阿桑那被衣物遮盖住的,凝脂温玉般的肌肤就入了他的眼。火灼般的羞意卷土重来,更甚方才。阿桑的动作几近无声,然而,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快要炸破他的耳膜了。随着衣物下移,云岑的一切梦幻悸动,都在看到突兀的疮痂时消逝得无影无踪。尚存一息的理智拼死压抑着怒火和心痛,他立即上前一步,想将那伤看得更仔细。玄扶桑听到他走近的脚步声,瞬间便想要穿好衣服。云岑发觉她的意图,臂腕一动,直接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向上拉衣服的动作。与她体温相触,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她只是扭头给了他轻飘飘的一眼,他就飞速收回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