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被撕坏的衣裳,江月眠拿脚踢了下蒋行知:“没法穿了,赔个新的。”坐在床边的蒋行知捉了她的玉足,斜睨着她:“你倒是挺会使唤小爷我。”她理所当然道:“这里还有别人可以使唤吗?”方才还一脸笑意的蒋行知,闻言倏地沉下脸,眼睛紧盯江月眠。他这个人平时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很好说话,若是不笑的时候就给人感觉很有压迫感。要是旁人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江月眠却催促他:“快去呀,我该回去了。”“你还真是怕不我。”他脸上重新挂起吊儿郎当的笑,起身去吩咐手下。没一会男子重新返回里间,问床上躺着的慵懒女人:“上次我提的建议,你想的如何了?”“嗯?”江月眠眯了眯眼,“什么建议?”蒋行知捏着她的下巴,“又装傻?”“哦~想起来了”把他的手轻轻打开,身子往后靠了靠:“跟着世子爷真的比跟着知弦哥哥还好?”知弦哥哥叫的还挺亲热。“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很快蒋行知的属下敲门进来。他们把采买来的东西摆在外面的罗汉床上,又默默退出房间。蒋行知走出去拿了套衣服丢给江月眠:“先穿上。”江月眠抖了抖衣裳,发现款式衣料和她那身被撕坏的衣裳差不多,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细心。她很快就穿戴整齐,从里间出来时,蒋行知指了指罗汉床:“喜欢么?”“给我的?”江月眠看着那些躺在锦盒中的金钗玉镯,随意拿起一个色泽上乘的翡翠玉镯戴上。“是。”“很漂亮,谢了。”江月眠说着,又把一支金簪插进发髻中。蒋行知失笑,眼前的人是他见过最不矜持的女子了,不过到不令人感到厌恶,甚至觉得她率真可爱。“这只是一点见面礼。”言下之意跟了他后,珠宝首饰会更多。江月眠把剩下的几个首饰收进怀中,“那我考虑考虑。”“行,你慢慢考虑。”蒋行知只当她说俏皮话,毕竟东西都收了在他眼里就是答应的意思。离开醉仙楼后,江月眠直奔一家当铺,她不光把蒋行知送的首饰当了,就连今天出门时佩戴的也当了。一盏茶时间后,江月眠把掌柜给她的叁百两银票收好,满心欢喜地出了当铺。“眠儿!”身后突然传来纪知弦的声音,江月眠差点条件反射问他:你怎么还在?好在她反应敏捷,慢慢转身,一脸巧遇般的惊喜:“知弦哥哥,好巧啊!”纪知弦离开醉仙楼后又在附近找了会儿,后来感觉有点饿,这才去了另家酒楼吃了些东西。他刚结账准备回去,便看到从当铺出来的江月眠,立刻跑出来喊住人。“你去当铺做什么?”纪知弦问她。
江月眠懒得花心思编瞎话,只微微垂头,一脸为难:“别问了”见她这般,纪知弦立即想到她在江家的处境。父母双亡的孤女,她的月例一定少得可怜。他们这些管家少爷小姐,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光靠月例生活可是不够的,打赏下人、交际上的互赠等,这都是要花钱的。他开始心疼江月眠,尤其是注意到她身上一点首饰没戴,显得身上不菲的衣料很突兀,像是落魄的官家小姐。“是我考虑不周”纪知弦忍住上前拥抱她的念想,把挂在腰间的荷包摘下来递给她:“我今天出门带的钱不多,你先拿去花。”嗯?江月眠没想到这么快又有送钱的了,毫不客气地接住,“谢了。”她的行为在纪知弦眼里,误以为江月眠是真的很缺钱了,都顾不上客气的推脱一下。“我送你回去吧。”“那麻烦知弦哥哥了。”傍晚,蒋行知跟继母提起纳妾的事来。安定伯夫人听继子说看中了一个文官家的嫡小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维持着面部表情,语气温和地问:“可要我派人去江家?”虽然纳妾无须叁书六聘,更不用大肆宴请,只需要一顶小娇从侧面抬进去即可,但仍要办一个正式的婚书手续。“不用。”蒋行知说:“我让刘总管去一趟。”这是在防她做什么手脚么?敏感的伯夫人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笑着说:“也是,毕竟你现在尚未娶妻,纳个妾还是低调点好。”第二天一大早,刘掌柜就奉命前去江家。他是蒋行知身边的得力掌柜之一,做事十分圆滑懂分寸。进了江宅他先找张大总管叙叙旧,然后假装不经意间套出江家小姐可有婚配的话来。他们这些下人们的话术彼此都心知肚明,张大总管明白刘掌柜这是有想给江家结亲的意思,当下就把家里的少爷小姐们的婚事安排提了提。当刘掌柜听到江二小姐已经被楚世子定下时,不由得捏了把冷汗。还好他够谨慎,也还好世子爷派他来,没有让伯夫人派人来,不然就闹了笑话了。毕竟楚世子与他家世子爷从小就不对付,若要洛阳城的人知道世子爷看中的人早就被楚世子定下了,那世子爷的脸面往哪搁!女人可以换,面子不能丢。刘掌柜回去之后没敢说江二小姐被定给了楚世子,只跟主子说被定下了。蒋行知以为是被纪知弦定下了,还纳闷:“江家什么情况,把江月眠当媵妾一并嫁给纪知弦?”“不是”刘掌柜可不敢让主子误会,只得如实禀告:“是被楚、楚世子定下了。”“什么?”蒋行知有一瞬间还以为听错了,江月眠怎么会跟徐清玉那家伙扯上关系?等等…全洛阳谁人不知他与徐清玉不对付,江月眠既然早与徐清玉有纠缠,为何昨晚还默认了他的建议?这时,蒋行知的一个手下向他禀告,江月眠把他送的首饰全都当了的事。其实江月眠并不知道,她昨天随便找的当铺是蒋行知忘母留给他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