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圆形拱门进来的江月明,见夫君站在游廊处一动不动望着前方,浑身透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忙提裙跑去。
“知弦哥哥!”
“嗯?”男人如梦初醒。
江月明张开想问他发什么呆,却瞄到对方手里攥着的荷包,她一把将其夺走。
“你做什么?”
“她刚才是不是来过?”江月明不答反问。
心虚的男人语气弱了叁分:“什么她?谁来了?”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撒谎时虽然不会眼睛四处乱瞄,却会不受控制地频繁眨眼。
“你这个混蛋!”江月明把荷包狠狠砸在男人身上,又扑过去以拳作锤,毫无章法地捶男人的胸口。
这叁天在婆婆那受的委屈,以及这会儿得知背叛的愤怒,如数宣泄了出来,把纪知弦捶得够呛。
“你发什么疯!”男人终于制止住她的攻击,将她的手腕。
江月明怒瞪,“你这个负心汉!”
男人怎么会承认自己花心犯错,立即反驳:“你别忘了最先与我订婚的是谁!”
听到这句狡辩的话,江月明顿时泪流不止:“既然舍不得她,为何还要招惹我?”
年后她听说二姐姐要回来的消息,因怕纪知弦从此成为自己的姐夫而哭泣时,是他温声细语地安慰自己,说这门亲事他一定会想办法推掉,因为他认定的妻子只有她。
可这才过去多久……为什么明明嫁给了心仪的男人,最后却失去了他的心?
“都怪她!”江月明恶狠狠道:“是她毁了我的美满,她是个狐狸精,我要杀了她!”
不愿意怪罪男人的她,将一切的罪过都定在江月眠身上,这个此时被愤怒与嫉妒占据心神的女人,只想找个罪人发泄情绪。她突然迸发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钳制着她的纪知弦猛地甩开,而后快步跑远。
“你去哪?”惯性后退两步的男人高呼:“月明,你站住!”
纪知弦忙追过去,但此处花草树木繁多,又有不少假山点缀,他追到前面的一个岔路口便不清楚江月明的去向。站在原地左看右看,正欲往左边拐去时,忙完事情的江二爷从右侧的拐角处出现。
“贤婿在此作甚?”他问。
“老师。”纪知弦尴尬地笑了一下,解释道:“方才月明过来,我说错了话,惹她不高兴。不晓得她往哪个方向跑了”
“这丫头!如此莽撞。”江二爷斥了一声,“明儿被她娘惯坏了,贤婿莫要跟她置气,回头我叫你岳母说说她。”
“不会不会。”纪知弦忙道:“月明她只是性子率真罢了。”
这边翁婿俩重新回到书房,而早已跑到内院的江月明没有找到想见的人。
如今她已是他人妇,不似未出阁那般,江月眠若是一直躲着,她也没辙,因为吃完午膳她就要跟纪知弦一起回江宅了。气愤不已的她只能在葳蕤轩打砸一通,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半后,又暗自诅咒这家伙将来被楚世子弃如敝履。
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晌午,江家派来人通告她一声,昨夜葳蕤轩失火,由于火势太大江月眠没有被救出来。
“她被烧死了?”江月明愣住。
虽然昨天气得嚷嚷要杀了她,平时也暗自笑话江月眠短命鬼,可真的听到对方离世的消息,还真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怅然、愧疚唯独没有得意,江月明还未细想为何自己还会有难过的情绪,突然被人扇了一耳光。
啪——
打她的人正是纪知弦。
男人眼眶通红,看自己的眼神犹如仇人,“你这个毒妇!”
“你怀疑是我放的火?”江月明不可置信。
“不然呢。”他反问:“昨天嚷嚷着要杀了她的不是你?”
江月明语噎,过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解释:“我可我说的都是气话啊!知弦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真这样做,绝不可能!”
见他依旧不信,她忙说:“二姐姐她被楚世子看中,我哪敢做出这事,这不是把江家夹在火上烤吗!”
她不提这事还好,纪知弦瞬间想到昨天江月明眠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若有来世
难不成眠儿她深知嫁给自己无望,燃火自焚了?
江月明不知男人在想什么,以为他是信了自己的解释,立即握着他的手,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人猛地推倒在地。
“你好自为之吧!”男人说完,拂袖而去。
门外候着的仆妇们不知这对新婚夫妻因何而争吵,但二人争吵的事情还是在纪宅传开了,纪知弦的母亲听到这风声后,更加坚定她这个儿媳妇婚前失身,这才让儿子对其厌恶。
但顾及江家,她不可能让儿子休妻的,只好暂时忍下,等以后再慢慢收拾。
此时江家也是一团糟心事。
昨夜的大火扑灭后,废墟里连个死耗子的尸体都没有,这说明江月眠她虽没有葬身火海,但她失踪了!
这可如何是好?江二太太愁死了,如果之前她厌烦江月眠在眼皮子底下晃悠,那她这会儿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