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书的道袍和剑匣虽找了回来,但他的银钱已被叁个小鬼头花光了。
叁个半大的孩子都是孤儿,全靠小偷小摸糊口,这次偷来的银钱除了买烧饼夹肉奢侈了一把,其他都花在了购置米面、衣裳等生活用品上。
四个人在院子里商量该如何处置那叁个小贼。
葛松月很同情这叁个孩子的身世,“也是可怜,批评教育一回就算了吧。”
“不行。”江月眠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们说之所以抓住孟道长,是想卖到一个专收习武之人的老林那换一金,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了。”
林舒枝接腔:“孟道长运气好被我们救了,否则后果可不堪设想。”
“有道理。”没什么主见的葛松月立刻被说服,立即撸起袖子,“那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
“光教训没有用。”一直没吭声的孟庭书突然开口道:“若无稳定的收入,他们仍会旧事重犯。”
“没错。”江月眠赞同,“孟道长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被追问的孟庭书顿时浑身又不自然起来,他垂眸看着地面,手握成锤放在唇边干咳一声,“把他们送到府衙,并把人口贩卖的事一并交由府衙调查。”
他的建议很中肯,这种事还是由府衙去管最好。
最终,江月眠与林舒枝回客栈休息,明早继续跟着镖局的车队上路,而孟庭书和葛松月留在这里守着叁个小贼,等天一亮就把人送到府衙。
以为随着这件事结束,她们与这对师兄妹也就各奔江湖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中午竟在长安的东城门外又碰上了。
长长的车队正等着排队进城,林舒枝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子无聊张望,突然看到后面队伍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她忙拍了下江月眠的肩,“我看到了葛松月和她那憨师兄。”
“这俩人脚程够快的。”江月眠边说边伸着头往车窗外探,一眼便瞅到了后面队伍里两个背着巨大剑匣的人,实在是扎眼极了。
“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
“先进城再说,如果有缘分的话自然会再相遇。”
车帘随着她的话音一起落下时,一身锦衣的徐清玉刚好打马而过。
黑色骏马停在熙攘的城门口,正维持着秩序的士兵下意识想操起长矛攻之,却在看到对方亮出的金牌后吓得腿一软欲要下跪行礼。
“免了。”徐清玉出声阻止,“让开即可。”
“还不快把拒马挪开。”
那士兵赶忙招呼别人把挡着半拉城门的障碍物挪开,待徐清玉策马进了城门,他又想到得赶快跟还在南城门等候的吴大人吱一声。
也不知楚世子怎么没从南门进来他挠了挠头暗道上位者们的心思真是弯弯绕绕。
吕知府也是这般腹诽,一大早派心腹在南城门迎接朝廷派来的抚谕使,最终等了个空。
他面上仍是挂着讨好笑意,“还请楚世子移驾到鄙人陋室,下官早已备好美酒佳肴,为您接风洗尘。”
急着办私事的徐清玉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但也知道一来就拒绝人家的好意容易得罪人,他只能耐着性子与大他有一轮的老狐狸先客道一番,后而询问起近日长安附近发生的一桩奇案。
这是他明面上以抚谕使的身份来长安的原因,既已问起,吕知府自然要把所知的前因全盘托出:
最开始是一位江湖人士报官,说他的同伴无故失踪。
官府记录在案后就没当回事,毕竟江湖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漂泊不定、行影无踪的一类人,可后来类似的案子变多,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这才发现丢失的全是江湖之人,失踪者的年龄、性别、案发地点皆是不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会武功。
本来这事也没严重到上报朝廷,是这几天陆续有百姓说在城外的长蛇谷看到活僵尸,更甚至还有人白日里被活僵尸袭击等怪谈之事。这事越传越大,官府只好派人去察看一番,还真叫差役们撞见了一行动如僵尸般的活死人。那叁个差役壮着胆子想将其制服,但力量悬殊太大,叫那活僵尸跑进了安葬当今圣上胞弟的信王陵。
差役们不敢冒然闯进皇家陵墓区域,只得叫个人通告知府,另外两人在入口守着。
徐清玉问:“那活僵尸一直没出来?”
“没从入口出来。”吕知府保守回答。
“还请大人直说。”
“是这样……”吕知府愁着脸道:“入口一直有人守着,按理说陵墓都是被封死的,绝不该有第二个出入口,可,又有人报案说在枫华镇外也碰到过活僵尸。”
徐清玉明白了他的意思,要么是那活僵尸从信王陵跑了出去,要么就是还有一个活僵尸在别处作案。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要禀奏圣上。
圣上得知胞弟的陵寝被扰,当即叫刑部派人彻查此事,这才叫徐清玉有了个来长安的由头。
目前来看,进信王陵察看是不可能的,只能去缉拿在枫华镇行凶作案的活僵尸,从而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豪华的马车停在吕府正门前,徐清玉暂且收回心思与吕知府一起下马车。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