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了楼阁离那荣少近了,江月眠才看清他的相貌。
短额头,眉浓黑,瑞凤眼,驼峰鼻,双唇饱满,乍然一看有点女气,但目光落在那明显的喉结上又叫人顷刻打消猜想。
倒也不是雌雄莫辨的俊美,许是肤色太白,整个气质透着干净的缘故,瞧着英气潇洒,令人心生好感。
但不是她的菜,尤其是还被莫名其妙地逼婚,江月眠更讨厌这人了。
荣员外问了好些话,见她一句不回,只呆愣愣地瞧着他儿子,心中顿时不喜。
“你这姑娘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哑巴不成?”
江月眠嘴巴微张,心道现在可不就是当了哑巴。
“这……”荣员外还以为自己一语成谶了,当下皱着眉与容湛商量道:“湛儿,这姑娘有隐疾,再重新抛一次吧。”
反正她在线外,反悔也说得过去。
“不了。”容湛立刻回绝,“儿就看中了她。”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荣员外气得双下巴都颤了一下,待触及到他那双与原配像极了的眼,叹气道:“罢了罢了,只要能生就行!快去给你们的少奶奶换西服,赶紧拜了天地回去。”
一旁的丫鬟们忙应是,而后把江月眠带进雅间。
被强行带走的江月眠气得脸都红了,心道你们成婚可真是随便啊,连她叫什么是哪人都不打听清楚就要成婚。而且,母猪更能生,咋不叫你儿子娶呢!
不知她所想的荣员外见未来儿媳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眼睛都瞪圆了,方才那点不快也就散了。
他揉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想就儿子这受欢迎的程度若非痴情种一个,没准早就抱上五个大胖孙子了!
“去叫厨房的人布菜吧。”荣员外豪气地吩咐道:“这大喜的日子得办三天的流水宴!”
“恭喜老爷!”仆从们皆笑着道喜
江月眠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跟人成婚,更没想到是被逼婚的,更更没想到婚礼如此敷衍了事。
“夫妻对拜~”
穿着不合身的嫁衣,在楼下围观的百姓眼中被按着头跟对面的荣湛对拜,江月眠感到方才被使劲梳拢的头皮又开始隐隐作痛。
“礼成!”傧相高声道:“送入洞房~”
她在一片欢呼声中又被那俩丫鬟架走。
从楼阁的连廊辗转到荣宅的深处,她被带到一处喜庆的婚房内。
此时江月眠已经冷静下来,安分地坐在喜床上,心里琢磨着等见了新郎该怎么搞死对方。
等了有一个多时辰,带着一身酒气的荣湛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他挥退了一直看守着的尔香和忍冬,而后搬了个圆凳坐在江月眠跟前,“江姑娘,我先给你解开穴道。”
说着他运功点了江月眠锁骨处的两个穴道。
能开口说话的她立即问:“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荣湛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将其对着她展开。
江月眠扫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荣湛拿的竟然是一张她的画图,头顶上写着“通缉令”三个大字,右下角盖了个官印。能做出这事的人除了徐清玉,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你到底何意?”她开门见山地问对方,“被官府通缉的人都敢娶,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吧。”
“江姑娘莫要担心,荣某绝不会害你。”荣湛站起来,挡着她的面把通缉令给烧了,并解释:“这是从长安下发的通缉令,刚到汉中时便被我截住,所以知府大人并不知这件事更没机会拓印转到下线城池,只要你安心在蜀地待着就不会有任何困扰。”
看出他的诚意,江月眠只好道:“那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荣湛重新坐在圆凳上,“做一年的假夫妻。”
“一年?”江月眠不干,“我还有事要办呢。”
“不就是去苗疆找你师父么。”
“你怎么知道?”这人是神算子不成。
他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是阿柳和阿枝的表哥。”
“啊?”
原来当初林舒枝带着姐姐和外甥女们去永安镇时,突然想到了汉中荣家的表哥,便写信给荣湛拜托他照料好友。
江月眠刚一入城时,荣湛的人便知道了。下人向他禀告时,因为抛绣球选亲的事走不开就没第一时间亲自去请,却没想到在选亲现场遇上了看热闹的江月眠。
“所以我就临时起意……”容湛对她双手抱拳,“家父突然耍了这么一出大戏,我来不及安排自己的人去抢绣球。”
“怪不得我瞧着你有些面熟。”江月眠了然,“你跟阿柳姐姐长得有点像。”
“我娘与姨母是双生子,阿柳与我一样相貌随母。”
虽事情的缘由解释清楚了,但江月眠还是坚持道:“我可没空啊,假扮一年的新娘,无异于坐大牢。”
容湛忙道:“安心,并非叫你一直待在荣家,五日之后我刚好要去蜀地一趟,届时你随我一起去,之后想去哪都随姑娘的意,只要我需要姑娘帮忙的时候,你且有空出手援助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