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乔潍文依然被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给拍了,虽然没有被拍成落汤鸡,但也是好不狼狈。
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被雨滴打湿变成了斑斑驳驳,白色的滑板鞋也尽是污泥,刚刚为了早一点飞奔到公交站牌下来避雨,一脚踏进了水坑里,脏了一只鞋,湿了一只脚,还顺带溅脏了另外一只。!
最惨的还得当属乔潍文的头发,原本稍稍有些蓬松的波波头被雨水打湿后服服帖帖的贴在了乔潍文的大脑袋上,尤其是原本寥寥无几的空气刘海,被雨水打湿后变成了普通马克笔画出的两根粗线条一般贴在额头上,很是滑稽。
乔潍文忙不迭的掸了掸衣服上还没来得及渗透的水珠,挤了挤那两根粗线条的刘海儿,缩了缩脖子,狼狈的站在公交站牌下,被雨打湿的脸颊经雨风一吹,沁人心脾的凉。
这座城市东西分布的路线会被取名叫做xx街道,而南北的路线则会被取名为xx路,乔潍文此刻所处的位置正是一街一路的十字交汇处,公交站就坐落于街道两侧。
公交站的站牌有点窄,雨水被风一吹依然还是会淋到身上。
乔潍文暗暗祈祷着公交车快一点来。
乔潍文身处于街道一侧,面朝东背朝西,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公交车是否到来这一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路那一侧,自南向北驶过一辆白色宾利。
乔潍文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呼啸而过的白色宾利带起了多少水花,位于十字路口的关系,这辆白色宾利是从乔潍文的侧面驶过,车里的人虽然匆忙,却一眼就看到了翘首以盼的乔潍文。
白色宾利里坐着的是安辰和自家司机。
周末的安辰被安排去了补习班和钢琴课,钢琴,始终是所有富家子弟都不会放过的高雅艺术。
安辰分析了一上午的函数象限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两圈,下午又在钢琴老师的督促下弹了一下午的贝多芬和肖邦,结果在下课的时候竟然也下了雨。
幸而安辰是有司机开着豪车来接送。
安辰坐在宾利的后排座,这一整天的学习让安辰的脑子颇有几分凌乱,车载香薰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让安辰紧张了一天的脑神经稍稍放松了许多。
安辰的视线一直透过玻璃盯着左侧的窗外,豆大的雨滴一滴接着一滴的打在车窗上,因为风的关系倾斜着滑落,在车窗上留下一排排打斜的水印……
安辰的视线从窗外极速闪过的街景和车窗上的水滴上来回的切换,街边公交站牌下狼狈的乔潍文透过沾满雨水痕迹的车窗玻璃嗖的一下蹦进了安辰的视线。
原本安逸的坐在车后位上安静欣赏雨景的安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瞠的睁大,宛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安心开车的司机大叔惊讶的在后视镜里看了安辰一眼,继续沉默的开车。
雨很大,街道中狼狈不堪又步履匆匆的人不在少数,可偏偏叫做乔潍文的那抹鲜红就是如此这般的吸了安辰的睛,让车子里的安辰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乔潍文。
一如那句歌词一般,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安辰看着车窗外面的乔潍文与自己渐行渐远,匆忙对着司机大叔说道:“郑叔,停车!”
被安辰叫做郑叔的司机应声踩了刹车,安辰甚至没等司机郑叔问上自己一句为什么就匆忙的拿起后座上的男士单肩包边动手开车门边急匆匆的对司机郑叔说道:“郑叔,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急事,你开车先回去吧!”
安辰的匆匆忙忙并未给司机老郑留个劝阻一下的机会,安辰打开车门迈着长腿就跑掉了,司机老郑一脸茫然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安家的独苗大少爷啊……
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安辰从车里跑出去的瞬间浅灰色的卫衣卫裤瞬间就被打湿的斑斑驳驳,如同一面年久失修超市斑驳墙壁。
安辰迈着长腿手里拿着那个单肩背包举过头顶稍作挡雨,几个箭步就窜到了公交车站的站牌底下。
在凛冽的雨风中等公交车的乔潍文努力的把脖子缩啊缩,想努力的从单衣的榨取最后一丝温暖。
乔潍文被安辰这突如其来的匆忙而至吓了一跳,又在转头看向安辰的时候疏于了缩脖子的动作,被一股冰凉的雨风趁其不备钻进了衣领里,乔潍文紧接着一个寒颤……
公交站牌本就狭小,乔潍文生的纤瘦倒也不觉得拥挤,但是忽然安辰跻身而入倒是瞬间将公交站牌下变得逼仄。
安辰刚刚进来,乔潍文便下意识的倾身向另一侧,右手臂的外套袖子上瞬间被从公交站牌上侧滴落下来的雨水晕湿了好几块。
突然挤进来的安辰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佯装着凑巧偶遇,对着乔潍文笑了笑,可乔潍文怎么看安辰脸上这笑意都带着点尴尬。
“好巧啊!”安辰微笑着对乔潍文说道。
“是啊!真巧!”乔潍文也回了个礼貌性的微笑,但乔潍文自己都觉得这个微笑好像比安辰的笑还尴尬。
乔潍文额前的刘海儿稍稍干了点,至少已经不是紧贴着额头了,而是稍微的翘了起来,强烈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