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忍不住想要从那个人身上渴求些什么。好像有了这层关係,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从对方得到什么。」
吴元青终于把按在脸上的手放下,露出了哭花的脸,两眼空洞看着天花板。突然之间他不再哭了,像是瞬间被抽乾灵魂一样。陈圣砚不想看到这样的他,但视线还是离不开他最爱的人。
「那个人……从来没有尽身为父亲的义务,打从我一出生就没有照顾过我,然后总是对我说些难听的话。妈妈过世后,他发现我渴求着这个父子关係,甚至抓着这点对我予取予求。但我还是……他还是我唯一的亲人。」
陈圣砚握住他的手,吴元青没有回握。今天是个偏热的天气,但他的手却异常冰冷。他很想叫他别再说了,形同空壳的躯体用着机器般的平淡声音,吐出从来没听过的告白。但就像是要把已经埋在伤口里的砂砾挖出来一样,这或许是必经的过程。陈圣砚从来没想过听这些话会有多么的痛,更何况阐述着过去的吴元青,但他并没有阻止他诉说痛苦的权力。
「我曾经期待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我开始叫他爸爸,儘管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我的钱。我很恨他,但同时我又不能没有他,直到他又再一次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我所有的期待全部都落空了。从此以后我把我的过去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不把过去的阴影显露出来,就可以过着新的生活。遇见你之后我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摆脱了,只要你还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就算是活在永远的黑暗里也没有关係。但是他一出现,我就无法阻止所有事情,被我藏起来的全部都回来了……到头来根本什么都没有改变……」
「元青……够了……」
陈圣砚轻抚着他的脸颊,有些心急地想要吴元青看着自己,但他只是皱了眉头闭上双眼。
「对不起,我真的太爱你了,所以我选择说谎。」
陈圣砚瞬间双眼中全是眼泪,第一次听见吴元青说爱他,伴随的居然是对不起。
「因为那样而让你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元青你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不是吗?你也说过啊,因为不想认输,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陈圣砚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贴紧,安抚般搓着手背。「因为我也爱你,所以你这么做不需要向我道歉。不是原谅,而是你根本没有错!」
吴元青睁开眼,随着缓慢地眨眼,视线最后落在陈圣砚脸上。
他终于看我了。但他眼神里的空洞,彷彿要把陈圣砚吸进去。
「圣砚,我真的好累……要是我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吴元青说完,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