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她尾指一勾,将那腰带挑出来扫了两眼,如意祥云铺底,正脸上绣着雀踏金枝,做工精湛至极。看到这儿,是个人都能明白鱼四郎定是从自家寻了女红大师为其捉刀。其实有这个心就已胜过常人不少,至于是不是亲自做的,她又不真戴上身,何妨给他个面子呢?想到这,成璧便弯唇一笑,也不做戳破,称赞他道:“愉卿私我也,朕心甚慰。”此时有内侍匆匆走近通传,“陛下,沉贵卿来了,您看是让他在外候着还是……”成璧微讶,“他怎么来了?左右朕也待不了多久,让他进来吧。”沉宴入殿时,恰见鱼庭真捧着一条腰带倚在成璧肩头撒娇。因他嘴里有伤,说话黏黏糊糊的不甚清晰,成璧听在耳里,时笑时嗔,小手捶了他一下,轻叱道:“不就是缝了条腰带,也值得这么遮三掩四的。再不讨赏,朕可就真走了?”鱼庭真见沉宴来了,眸光微闪,愈发凑近了成璧,换了副天真语气道:“臣侍听说沉哥哥也给陛下做了腰带,臣侍手脚粗笨,自是比不上哥哥的……”“朕看你做得挺好。阿宴又不像你,出身名门,是穿过见过的,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女帝玉指轻点了他一下,“心思这么多,全用在旁人身上,怎么不对朕多用用心?”鱼庭真春风得意,吊着眼往沉宴那儿瞥了两下,满脸皆是飞扬跋扈的挑衅,故意道:“陛下就让沉哥哥也把腰带拿出来瞧瞧嘛。”成璧转头,见沉宴怔怔地站在帘外,心里古怪地一翻,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涩。未及细想,已然开口道:“他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别为难沉贵卿了,管好你自己!”“臣侍……从没有做过什么腰带,愉卿误会了。”沉宴垂下眼帘,仿佛整个人都失却了活气,紧赶在他二人之前艰涩地低低开口:“愉卿受伤,臣侍从库里寻了支百年老参。既已送到,臣侍便不再叨扰陛下,这便退下了……”他倒走几步,身形微晃,像是躲避着什么一般连头也不敢抬。身后始终无人出声唤他。待回了玉棠宫,沉宴挥退众宫侍,独自伏案静静坐了会。清泪不知何时洇湿了掌中宫缎,他颤抖着,缓缓拾起一把银剪。